小說-福樓拜.[包法利夫人(下)].張英敏歌詞
添加日期:2013-07-02 時長:15分43秒 歌手:名著廣播
《包法利夫人》是法國作家福樓拜創作的長篇小說。
作品講述的是一個受過貴族化教育的農家女愛瑪的故事。她瞧不起當鄉鎮醫生的丈夫包法利,夢想著傳奇式的愛情。可是她的兩度偷情非但沒有給她帶來幸福,卻使她自己成為高利貸者盤剝的對象。最後她積債如山,走投無路,只好服毒自盡。
這裡寫的是一個無論在生活里還是在文學作品中都很常見的桃色事件,但是作者的筆觸感知到的是旁人尚未涉及的敏感區域。愛瑪的死不僅僅是她自身的悲劇,更是那個時代的悲劇。作者用細膩的筆觸描寫了主人公情感墮落的過程,作者努力地找尋著造成這種悲劇的社會根源。查理·包法利是個軍醫的兒子。他天資不高,但很勤勉、老實,為人懦弱無能。父親對教育不重視。他在十二歲是由母親為他爭得了上學的權利,後來當了醫生。這時他的父母又為他找了個每年有一千二百法郎收入的寡婦——杜比克夫人做妻子,她已四十五歲了,又老又醜,“柴一樣乾,象春季發芽一樣一臉疙瘩”。但她因為有錢,並不缺少應選的夫婿。她和查理結婚後,便成了管束他的主人:查理必須順從她的心思穿衣服,照她的吩咐逼迫欠款的病人;她拆閱他的信件,隔著板壁偷聽他給婦女看病。
一天,查理醫生接到一封緊急的信件,要他到拜爾斗給一個富裕農民盧歐先生治病,他的一條腿摔斷了。盧歐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矮胖子,他的太太二年前已去世了。家裡由她的獨生女愛瑪料理。這是個具有浪漫氣質的女孩子,面頰是玫瑰色的,頭髮黑油油的,在腦後挽成一個大髻,眼睛很美麗,由於睫毛的緣故,棕顏色仿佛是黑顏色,她“朝你望來,毫無顧慮,有一種天真無邪膽大的神情”。她給查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查理給盧歐診治過後,答應他三天后再去拜訪,但到第二天他就去了。此後,他一星期去兩次。先後花了四十六天的時間,治好了盧歐的腿。
查理妻子同丈夫常上拜爾斗去。免不了要打聽病人的底細。當她知道盧歐小姐曾受過教育,懂得跳舞、地理、素描、刺繡和彈琴時,醋勁大發。她要丈夫把手放在彌撒書上,向她發誓,今後再也不去拜爾鬥了。查理唯命是聽,照樣做了。但不久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他妻子的財產保管人帶著她的現金逃跑了。查理的父母發現媳婦一年並沒有一千二百法郎的收入(她在訂婚的時候撒了謊),於是跑來和她吵鬧。她在一氣之下,吐血死了。
盧歐老爹給查理送診費來,當他知道查理的不幸後,便盡力安慰他,說自己也曾經歷過喪偶的痛苦。他邀請查理到拜爾斗去散散心。查理去了,並且愛上了愛瑪。他向盧歐老爹提親。盧歐感到查理不是理想的女婿,不過人家說他品行端正,省吃儉用,自然也不會太計較陪嫁,便答應了。開春後,查理和愛瑪按當地的風俗舉行了婚禮。
愛瑪十三歲進了修道院附設的寄宿女校念書。她在那裡受著貴族式的教育。她愛教堂的花卉、宗教的音樂,並在浪漫主義小說的薰陶下成長。彼耶的小說《保耳與維爾吉妮》是她最喜愛的圖書之一。她夢想過小竹房子的生活,尤其是有位好心的小哥哥,情意纏綿,爬上比鐘樓還要高的大樹去摘紅果子,或者赤著腳在沙灘上跑,給你抱來一個鳥巢;她又“衷心尊敬那些出名或者不幸的婦女”,沉浸在羅漫蒂克的緬想中。一位在大革命前出身於貴族世家的老姑娘,每月到修道院做一星期女工,她向女生們講浪漫故事,而且衣袋裡總有一本傳奇小說。後來,愛瑪的母親死了,父親把她接回家去。
愛瑪結婚了,她終於得到了那種不可思議的愛情。在這以前,愛情仿佛是一隻玫瑰色羽毛的巨鳥,可望而不可即,在詩的燦爛的天堂里翱翔。婚後,她卻發覺查理是個平凡而又庸俗的人。他“談吐象人行道一樣平板,見解庸俗,如同來往行人一般衣著尋常,激不起情緒,也激不起笑或者夢想”。查理不會游泳、不會比劍,不會放槍。有一次愛瑪用傳奇小說中一個騎馬的術語問他,他竟瞠目不知所對。她悔恨自己為什麼要結婚。有時,她為了彌補感情上的空虛,她向查理吟誦她記得起來的情詩,一面吟,一面嘆息。可是吟過之後,她發現自己如同吟唱前一樣平靜,而查理也沒有因此而感動,正如火刀敲石子,她這樣敲過之後,不見冒出一顆火星來。
不久,查理醫好了一位聲名顯赫的侯爵的口瘡。侯爵為答謝查理,他邀請查理夫婦到他的田莊渥畢薩爾去作客。查理夫婦坐著馬車去了。那是個有著義大利風格的莊園,房子很大,還有美麗的花園。愛瑪對侯爵家豪華的氣派,高雅的客人,珠光寶氣的舞會場面,一一感到入迷。一位風流瀟灑的子爵來邀她跳舞,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在回家的路上,她拾得了子爵的一個雪茄匣,又勾起了她對舞伴的懷念。回到家,她向女僕人發脾氣。她把雪茄匣藏起來,每當查理不在家時,她把它取出來,開了又開,看了又看,甚至還聞了襯裡的味道:一種雜有美女櫻和菸草的味道。她“希望死,又希望住到巴黎”。
渥畢薩爾之行,在愛瑪的生活上,鑿了一個洞眼,如同山上那些大裂縫,一陣狂風暴雨,一夜工夫,就成了這般模樣。她無可奈何,只得想開些。不過她參加舞會的漂亮衣著、緞鞋,她都虔誠地放入五斗櫃。“她的心也象它們一樣,和財富有過接觸之後,添了一些磨蹭不掉的東西”。愛瑪辭退了女傭人,不願意在道特住下去了。她對丈夫老是看不順眼。她變得懶散,“乖戾和任性”。
查理怕引起愛瑪生病。他們從道特搬到永鎮居住。這是個通大路的村鎮,有一個古老的教堂和一條子彈射程那樣長的街。街上有金獅客店和引人注目的郝麥先生的藥房。郝麥是個藥劑師,戴一頂金墜小絨帽,穿一雙綠皮拖鞋,他那洋洋自得的臉上有幾顆細麻子,神氣就象掛在他頭上的柳條籠里的金翅雀那樣。他經常愛自我吹噓,標榜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他沒有醫生執照,但私自給農民看病。愛瑪到永鎮那天,由郝麥和一個在律師那裡做練習生的萊昂陪著吃晚飯。
萊昂·都普意是個有著金黃頭髮的青年,金獅飯店包飯吃的房客。愛瑪和他初次見面便很談得來。他們有相同的志趣,而且都愛好旅行和音樂。此後,他們便經常在一道談天,議論浪漫主義的小說和時行的戲劇,並且“不斷地交換書籍和歌曲”。包法利先生難得妒忌,並不引以為怪。
愛瑪生了一個女孩,起名為白爾特。交給木匠的女人餵養。萊昂有時陪她一道去看女兒。他們日益接近起來,愛瑪生日時,萊昂送了一份厚禮,愛瑪也送給他一張毯子。
時裝商人勒樂,是個狡黠的做生意的能手,虛胖的臉上不留鬍鬚,仿佛抹了一道稀薄的甘草汁;一雙賊亮的小黑眼睛,襯上白頭髮,越發顯得靈活。他逢人脅肩諂笑,腰一直哈著,姿勢又象鞠躬,又象邀請。他看出愛瑪是個愛裝飾的“風雅的婦女”,便自動上門兜攬生意,並賒帳給她,滿足她各種虛榮的愛好。
愛瑪愛上了萊昂。她為了擺脫這一心思,轉而關心家務,把小白爾特也接回家來,並按時上教堂。她瘦了,面色蒼白,象大理石一樣冰涼。有一次,她甚至想把心中的秘密在懺悔時向教士吐露,但她看到教士布爾尼賢俗不可耐,才沒有這樣做。她由於心情煩躁,把女兒推跌了,碰破了她的臉。萊昂也陷入愛情的羅網。他為了擺脫這一苦悶,便上巴黎念完法科的課程。臨別時,他和愛瑪依依惜別。他們都感到無限的惆悵。
愛瑪因煩惱生起病來。對萊昂的回憶成了她愁悶的中心。即使旅客在俄國大草原雪地上燃起的火堆,也比不上萊昂在她回憶中那么明亮。一次,徐赦特的地主羅多爾夫·布朗皆來找包法利醫生替其馬夫放血。這是個風月場中的老手。約莫三十四歲光景,性情粗野,思悟明敏。他有兩處莊田,新近又買下一個莊園,每年有一萬五千法郎以上的收入。他見愛瑪生得標緻,初見面便打下勾引她的壞主意。
羅多爾夫利用在永鎮舉辦州農業展覽會的機會接近愛瑪,為她當嚮導,向她傾吐衷曲,他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沒有朋友、沒人關心,鬱悶到極點的可憐蟲。他說只要能得到一個真心相待他的人,他將克服一切困難,去達到目的。他們一同談到內地的庸俗,生活的窒悶,理想的毀滅……
展覽會揭幕典禮開始了,州行政委員廖萬坐著四輪大馬車姍姍來遲。這是個禿額頭,厚眼皮,臉色灰白的人。他向民眾發布演說,對“美麗祖國的現狀”進行了一番歌功頌德。他說目前法國“處處商業繁盛,藝術發達,處處興修新的道路,集體國家添了許多新的動脈,構成新的聯繫;我們偉大的工業中心又活躍起來;宗教加強鞏固,法光普照,我們的碼頭堆滿貨物……”他的演說聲和附近放牧的牛羊咩咩的叫聲連成一片,民眾還向他吐舌頭。會後,舉行了發獎儀式。政府把一枚值二十五法郎的銀質獎章頒發給一個“在一家田莊服務了五十四年”的老婦。那老婦一臉皺紋,乾瘦疲憊不堪。當她領到獎章後說:“我拿這送給我們的教堂堂長,給我作彌撒。”最後,又舉行了放焰火。愛瑪和羅多爾夫都不關心展覽會一幕幕滑稽劇的進行。他們只是藉此機會說話兒,談天,直到出診的查理回來為止。
展覽會後,愛瑪已忘不了羅多爾夫了。而羅多爾夫卻有意過了六星期才去看她。他以關心愛瑪的健康為由,把自己的馬借給她騎。他們一同到野外散心。愛瑪經不起羅多爾夫的誘惑,做了他的情婦。他們瞞著包法利醫生常在一起幽會。這時,愛瑪感情發展到狂熱的程度,她要求羅多爾夫把她帶走,和他一同出奔。她和查理的母親也吵翻了。
然而,羅多爾夫完全是個口是心非的偽君子。他抱著玩弄女性、逢場作戲的醜惡思想,欺騙了愛瑪的感情。他答應和她一同出逃,可是出逃那天,他托人送給愛瑪一封信。信中說,逃走對他們兩人都不合適,愛瑪終有一天會後悔的。他不願成為她後悔的原因;再說人世冷酷,逃到那兒都不免受到侮辱。因此,他要和她的愛情永別了。愛瑪氣得發昏,她的心跳得象大槓子撞城門一樣。傍晚,她看到羅多爾夫坐著馬車急駛過永鎮,去盧昂找他的情婦--一個女戲子去了。愛瑪當即暈倒。此後,她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她想痛改前非,重新生活。可是,這時又發生了另一場事。
藥劑師郝麥邀請包法利夫婦到盧昂去看戲。在劇場裡,愛瑪遇見了過去曾為之動情的練習生萊昂。現在,他在盧昂的一家事務所實習。於是,他們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情種子又萌芽了。他們未看完戲,便跑到碼頭談天。這時,萊昂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後生,而是一個有著充分社會經驗的人了。他一見面便想占有愛瑪,並向她訴說離別後的痛苦。當愛瑪談到自己害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時,萊昂裝出十分悲傷的樣子。他說,他也“羨慕墳墓的寧靜”,時常想到死,甚至有一天,他還立了個遺囑,吩咐別人在他死後,要用愛瑪送給他的那條漂亮的毯子裹著埋他。他極力慫恿愛瑪再留一天,去看完這場戲。包法利醫生因醫療事務先趕回永鎮去了。愛瑪留下來。於是她和萊昂便一同去參觀盧昂大教堂,坐著馬車在市內兜風。這樣,愛瑪和萊昂姘搭上了。
愛瑪回到永鎮後,藉口到盧昂去學鋼琴,實際上,她是去和萊昂幽會。愛瑪再一次把自己的全部熱情傾注在萊昂身上,沉溺在恣情的享樂之中。為了不花銷,她背著丈夫向商人勒樂借債。
然而,萊昂和羅多爾夫一樣欺騙了愛瑪的感情。他漸漸地對愛瑪感到厭膩了。尤其是當他收到母親的來信和都包卡吉律師的解勸時,決定和愛瑪斷絕來往。因為這種曖昧的關係,將要影響他的前程。不久,他就要升為第一練習生了。於是,他開始迴避她。
正在這時,愛瑪接到法院的一張傳票。商人勒樂要逼她還債,法院限定愛瑪在二十四小時內,把全部八千法郎的借款還清,否則以家產抵押。愛瑪無奈去向勒樂求情,要他再寬限幾天,但他翻臉不認人,不肯變通。愛瑪去向萊昂求援,萊昂騙她借不到錢,躲開了。她去向律師居由曼借錢,可是這老鬼卻乘她眉急之際想占有她。她氣憤地走了。最後,她想到徐赦特去找羅多爾夫幫助。羅多爾夫竟公然說他沒有錢。愛瑪受盡凌辱,心情萬分沉重。當她從羅多爾夫家出來時,感到牆在搖晃,天花板往下壓她。她走進一條悠長的林蔭道上,絆在隨風散開的枯葉堆上……回到家,愛瑪吞吃了砒霜。她想這樣一來“一切欺詐,卑鄙和折磨她的無數欲望,都和她不相干了”。包法利醫生跪在她的床邊,她把手放在他的頭髮裡面,這種甜蜜的感覺,越發使醫生感到難過。愛瑪也感到對不起自己的丈夫。她對他說:“你是好人。”最後,她看了孩子一眼,痛苦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為了償清債務,包法利醫生把全部家產都當光賣盡了。他在翻抽屜時,發現了妻子和萊昂的來往情書以及羅多爾夫的畫像。他傷心極了,好長時間都閉門不出。一次,他在市場上遇見了羅多爾夫,但他原諒了自己的情敵,認為“錯的是命”。他在承受了種種打擊之後,也死了。愛瑪遺下的女兒寄養在姨母家裡,後來進了紗廠。
包法利醫生死後,先後有三個醫生到永鎮開業,但都經不起郝麥拚命的排擠,沒有一個站得住腳。於是這位非法開業的藥劑師大走紅運,並獲得了政府頒發給他的十字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