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烽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
北方邊塞的戰火已照在秦漢離宮故地的甘泉山上,似同李廣那樣的飛將軍兵出長安再出祁連山關隘。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
執掌犀皮之盾和冰玉利劍的士兵都是征來的良家子弟,跨白馬執金韁的都是俠義少年。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賢。
凌晨起就在邊塞之地擺下“偃月”之陣,夜幕臨近時便以“魚麗”之陣戰勝驅除匈奴的左賢之官。
谷中石虎經銜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歷戰的山谷中都留下了狀如李廣以石為虎箭入石中的神力無窮的故事,山嶺上則是漢將霍去病勝敵後繳械敵方祭天用具的的美傳。
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迢遞三千里。
戰事綿綿似天涯般沒有窮盡,戰場距薊門(今北京城北)迢迢三千里之遙。
朝見馬嶺黃沙合,夕望龍城陣雲起。
早上見到的是馬嶺關上的滾滾黃沙,晚上看見的是匈奴王庭處的兵陣如雲。
庭中奇樹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還。
(征人行前)庭院中植下的佳樹已長到可以攀人的大小,可塞外作戰的親人仍未回還。
白雲初下天山外,浮雲直向五原間。
心如飄雪隨夫遠至於新疆中部的天山之外,又若浮雲飛懸到內蒙西部的五原城中。
關山萬里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
而那萬里之遙的關隘高山是不可穿越的,如何獨自應對百花芬芳下的清明月色呢?
流水本自斷人腸,堅冰舊來傷馬骨。
別離後的時光飛逝似流水使人有斷腸之痛,那塞外的苦戰和寒冷連戰馬之骨都屢屢受傷。
邊庭節物與華異,冬霰秋霜春不歇。
塞外的節氣與物候與內地大不相同,冬秋長而春季短。
長風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映天沒。
蕭蕭長風尚可伴河而渡,南歸之雁也可依時不斷的逝向天邊。
從軍行,軍行萬里出龍庭,單于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從軍而去,直到離皇城萬里去遠征。想那漢宣帝渭橋見匈奴單于而和好罷戰之事(事在公元前51年),欲戰不能的將軍們還將何處尋求征戰以邀功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