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地文化從考古發現來看,已有上萬年的歷史。吳歌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必然是伴隨著當地初民的生產勞動,祭祀習俗,和生活娛樂活動而發生髮展的。作為一種口頭文學,在沒有文字之前,很難尋覓它的遺蹟。如今要想找到古代吳歌的真貌,尋找它的源頭,已經是一件十分困難和複雜的事。在晉以前“吳歌”一詞,未見諸文字。在漢魏歌謠中也沒有吳歌之目。春秋戰國時代,有“吳歈”?“歈”又作“愉”,有人解釋,俞,是獨木舟,欠,是張口揚聲,合起來即是船夫唱的歌。?之說,見屈原的《楚辭·招魂》:“吳歈蔡謳,奏大呂些。”漢代王逸註:“吳、蔡,國名也。歈,謳,皆歌也。大呂,六律名也。”左思《吳都賦》云:“荊艷、楚舞、吳愉、越吟,此皆南方之樂歌,為《詩三百篇》所未收者也。”那時把吳國人唱的歌曲統稱為吳聲歌曲。當時吳國的疆土領域常有變化。古吳國要從泰伯、仲雍建立句吳算起。因此有人說:“江南文化始泰伯,吳歌似海源金匱。”(無錫舊名金匱,梅里有泰伯墓)此說法的根據是泰伯、仲雍從中原來到江南,把中原文化帶到荊蠻地區,江南文化才得以開發,因此吳歌發源於此。這個說法值得推敲,從考古發現長江文化的歷史,已推前到七千年到一萬年,吳越地區的先民在人類歷史上最早創造了稻作文化,吳歌和稻作文化的關係非常密切,最早的歌謠總是伴隨著勞動產生和發展的,中原文化不可能代替當地的土著文化,反之,泰伯、仲雍到了江南,不入鄉隨俗,斷髮紋身,也是無法生存的。當然,他們帶來了中原文化,對江南的影響也是很大的。如果說某一首歌,是受了中原文化的影響, 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吳歌的源頭根本不可能是外來的。還有一種說法,吳歌來源於“越”,或者發於“南音”。這是因為有一篇《越人歌》,或《越人擁楫歌》,見西漢末年劉向著《說苑·善說篇》,記載著春秋時期楚康王?公元前559-545?之子皙泛舟於新波之中,劉向曾照越國的原音記錄過一首百越歌,文字無法看懂,譯成楚文,即:“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從內容來看,反映的是當時臣子取悅於王子的歌。這種上層社會吟唱的歌並不少見。吳吟的出典也是楚國使者陳軫,為討好秦王而“為王吳吟”,他唱些什麼內容沒有流傳。據《世說新語》記載,晉武帝曾問被擄的孫皓“聞南人好作《爾汝歌》,你是否會唱﹖”孫皓即席應唱,歌詞是:昔與汝為鄰,今與汝為臣。上汝一杯酒,令汝壽萬春。這顯然是用民歌曲調填詞的五言四句,接近民歌,但無吳語特色。戰國吳越之爭的時代,吳國曾戰敗越國,越後來又滅了吳。吳、越兩國均在江南接土鄰境,“習俗同,言語通”,“同音共律”,因此吳愉越吟是基本相同的。楚破越後,吳、越之地大部分為楚所占,稱為“吳楚”或“荊吳”。因此,這段歷史時期的吳歌,很難用現存的區域劃分來說明。不是有人說“四面楚歌”,應當是“四面吳歌”嗎?雖然項羽的時代已非吳楚之時,但楚歌、吳歌也一定不像我們劃分得如此清楚。據有的專家學者引證,“春秋戰國時期的吳愉、越吟,是夏、商、西周時期南方夷蠻音樂聲歌南音的繼承和發展。”其主要根據是說虞夏時有南方塗山氏之女歌唱的“南音”,即古稱的《侯人歌》。劉勰《文心雕龍·樂府篇》列入最早的樂府歌曲,說:“塗山歌手《侯人》,始為南音。”此說來源於《呂氏春秋·音初篇》中引述的關於大禹的傳說記載。《侯人歌》的歌者塗山氏的故地尚不明,《野客叢書》說:“塗山有四,一會稽、二渝州、三濠州、四當塗。”又一說在九江,一說在紹興,雖同屬江南,但是否屬吳愉、越吟之類尚存疑。魏晉南北朝時期,吳地的中心是在建業(後稱建鄴、建康,即今南京),“蓋自永嘉渡江之後,下及梁、陳,鹹都建業,吳聲歌曲起於此也。”(《晉書·樂志》)這時所指的吳聲歌曲,後來被人統稱之為“吳歌”。可以說吳歌當時即是吳聲歌曲的縮寫。吳聲歌曲初期的作者多屬無名氏,說明是在民間流傳中採錄的。吳歌在此之前見諸文字的很少,文學家和史學家都從樂府中找到吳歌的端倪。特別是《詩經》上的十三國風,只輯錄了北方的歌謠而沒有吳歌的記錄,吳聲歌曲補上了這一空白,其價值很高。但對吳聲歌曲也要作具體分析;南朝樂府初期採錄了吳地歌謠,是徒歌,比較純樸,在《子夜歌》等吳聲歌曲中保留了這種素質,但當“徒歌“被以管弦,上了大雅之堂以後,許多文人紛紛仿作,成了上層社會的行樂之詞,這種吳聲歌曲和民歌(吳歌)已相距甚遠,但在文學史上卻一直統稱為“吳歌”。其實,歷史上文人記載的資料,僅僅是吳歌的“流”,溯流尋源,研究吳歌的流變,這些資料當然非常珍貴,但是要找尋吳歌的真正源頭,要靠紮實的田野作業,從勞動人民口口相傳,世代相襲的口頭文學中去尋覓,經過科學論證,才會有所發現。迄今為止,我們發現的文字記錄,最早用吳語記錄的山歌,是唐末五代十國時吳越王錢鏐唱的一首即興的山歌。這首山歌原載於宋吳僧文瑩《湘山野錄》,五四以後研究吳歌的先輩容肇祖先生,曾於1936年北大《歌謠》周刊第二卷第七期上,發表了《一千年前的一首吳音山歌》一文,介紹了這首最早的吳音山歌,容先生引證《學海類編》本的《湘山野錄》,記下了這一條的全文,如下:開平元年(公元907年),梁太祖即位,封錢武肅(鏐)為吳越王。時有諷錢拒其命者。錢笑曰:“吾豈失為一孫仲謀耶?”拜受之。改其鄉臨安縣為臨安衣錦軍。是年省塋壟,延故老,旌鉞鼓吹,振耀山谷。自昔游釣之所,盡蒙以錦繡。或樹石,至有封官爵者。舊貿鹽肩擔,亦裁錦韜之。一鄰媼,九十餘,攜壺漿角黍迎於道。鏐下車亟拜。媼撫其背,猶以小字呼之,曰:“錢婆留,喜汝長成。”蓋初生時光怪滿室,父懼,將沉於丫溪矣。此媼酷留之,遂字焉。為牛酒大陳鄉飲,別張蜀錦為廣幄,以飲鄉婦。凡男女八十已上金樽,百歲已上玉樽。時黃髮飲玉者尚不減十餘人。鏐起,執爵於席,自唱還鄉歌以娛賓。曰:“三節還鄉兮掛錦衣,吳越一王駟馬歸。臨安道上列旌旗,碧天明明兮愛日輝。父老遠近來相隨,家人鄉眷兮會時稀。鬥牛光起兮天無欺!”時父老雖聞歌進酒,都不之曉。武肅亦覺其歡意不甚浹洽。再酌酒,高揭吳喉,唱山歌以見意。詞曰:你輩見儂底歡喜,別是一般滋味子。永在我儂心子裡!歌闋,合聲賡贊,叫笑振席,歡感閭里。今山民尚有能歌者。這段筆記非常生動地描繪了一千多年前,吳越王錢鏐衣錦還鄉到臨安(今杭州)的情景,他仿照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高興地唱起來,但鄉親們都聽不懂,不能盡興,於是他“高揭歌喉,唱山歌以見意”,山歌雖然只有三句歌詞,但卻是鄉音土語,立即引起共鳴,“叫笑振席,歡感閭里”。從這三句歌詞來看,確實是全部用吳語記錄下來的山歌,加上注釋更加確切地反映出吳音的特點,使人感到非常親切。它比六朝吳聲歌曲記錄的吳歌,更加樸實、通俗,鄉土氣息特別濃厚。研究吳歌的學者們,把它作為用吳語演唱並完全用吳語記錄下來的第一首吳歌。在顧頡剛先生七十年前寫的《吳歌小史》中,引用了它,關德棟先生在為馮夢龍的《山歌》作序時,也說它是“吳中山歌最初的記載”(見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明清民歌時調集》上)。原記述者的最後一句話:“今山民尚有能歌者”,說明北宋時還有人能唱這首歌,關德棟先生進一步引證南宋人袁耿《楓窗小牘》也敘及此事,其後並說:至今狂童游女,借為奔期問答之歌。”可見此歌流傳久遠。並進一步明確吳歌主要即是“山歌”,這就和馮夢龍時代收集的山歌,和現代流傳於廣大農村的山歌,一脈相承。歷史對民間文學是這樣的不公平,生長在田野里的民歌,靠口口相傳,代代相襲,文字記載卻寥寥無幾。經過文人筆錄記載下來的民歌,又常常是被改造過了,其中不乏人民性很強的作品,但已非民間口頭文學的本來面目。吳歌歷史源遠流長。傳說殷商末年,周太王之子泰伯從黃土高原來到江南水鄉,《吳歌·吳歌小史》建了勾吳國並以歌為教,從那時算起,吳歌已有3200多年歷史。《楚辭·招魂》即有“吳蔡謳,奏大呂些”的記載。宋代郭茂倩編《樂府詩集》時將吳歌編入《清商曲辭》的《吳聲曲》。明代馮夢龍採錄宋元到明中葉流傳在民間的大量吳歌,輯錄成《山歌》、《掛枝兒》。清代是長篇敘事吳歌的成熟繁榮時期,經書商刊刻、文人傳抄和民間藝人的口傳,保存了大量長篇敘事吳歌。五四運動前後,北京大學發起了歌謠運動,《晨報副鐫》於1920年起連載吳歌,其後陸續編輯出版了《吳歌甲集》(顧頡剛)、《吳歌乙集》(王翼之)、《吳歌丙集》(王君綱)、《吳歌小史》(顧頡剛)等。20世紀80年代以來,又輯成《吳歌丁集》(顧頡剛輯、王煦華整理)、《吳歌戊集》(王煦華輯)、《吳歌己集》(林宗禮、錢佐元輯),大量吳歌得到蒐集、整理和研究。特別是長篇敘事吳歌的發現、挖掘和中國民間文學三套集成歌謠卷的編纂出版,使大量的吳歌得到了搶救性的蒐集和保存。進入21世紀,有關部門又編輯出版了《白茆山歌集》、《蘆墟山歌集》、《吳歌遺產集粹》和《吳歌論壇》等幾百萬字的吳歌口述和研究資料。中國傳統民間文化是世界文化寶庫中的一部分,吳歌如今也逐漸引起西方學者的重視。作為吳歌的3個裡程碑,安·比雷爾的《漢代民歌》和《玉台新詠》把南朝的吳聲歌曲譯成了英語,科奈莉亞·托普曼翻譯出版的馮夢龍的《山歌》把明代的吳歌譯成了德語,荷蘭學者施聶姐出版的《中國民歌和民歌手--江蘇南部的山歌》則研究和翻譯了部分現代吳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中國傳統民歌保存情況考察團曾於1994年到蘇州、常熟考察吳歌的保存情況。這說明了中國傳統民間文化是世界文化寶庫中的一部分。在長期封建社會小農經濟的生活條件下,農村交通閉塞,農民生活貧困,文化生活非常貧乏,那時唱山歌就是他們唯一的自娛形式,除了勞動場所外,夏天乘風涼,冬天圍爐取暖,以及農閒時逛廟會,都唱山歌以自娛,這不但可以自由地抒發胸臆,而且可以施展人們的創作才能,表現人們的聰明智慧,豐富人們的勞動生活知識。當然,對於青年男女來說,唱山歌會給他們帶來愛情的歡愉,或者成為婚姻的媒介。所以山歌成為農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糧和娛樂工具。有的歌鄉山歌代代相傳,培養出許多優秀的歌手。有的歌手常在賽歌會上通過對歌、賽歌,大顯身手,遠近聞名。有的歌手從小即在自己的親屬身邊學唱山歌,有超群的智慧和驚人的記憶力。過去家庭傳承是山歌傳承的主要方式。這樣便形成了農民自己的未經雕琢的自然形態的文化。它和其他文藝形式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它的口頭性、變異性、傳承性和自娛性和職業藝人有明顯的區別。這種文化現象和民俗事象,被稱為天籟之聲,生動地記錄了江南農民和下層人民的生活史,是十分珍貴的歷史資料,也是十分寶貴的民間文化遺產。顧頡剛先生在他寫的《吳歌小史》中說道:所謂吳歌,便是流傳於這一帶小兒女口中的民間歌曲。這一帶,大致是指長江三角洲的吳語地區。由於歷史上歷代區域劃分不同,早期吳是吳國領域的概念,甚至包括現在的南京和揚州等地。現在所說的吳,是指吳語區,包括江蘇南部,浙江北部和上海市,即是江浙滬等地的同一個吳語區語言文化圈,同屬傳統吳文化範疇。無錫恰在它的中心地位,它是一座享譽古今中外的歷史文化名城,歷史上採集吳歌,也以它為中心,在中國文學史上占有一定地位。
吳歌里又有“命嘯”,“吳聲”,“游曲”,“半折”,“六變”,“八解”六類音樂,其中後三類是漢代以來有的。此外還有“神弦曲”,這是當地的漢族祭祀樂歌。“吳聲”中有一種依據舊曲而創新的編曲手法,稱之為“變”。雖然吳歌在現實生活中,離尋常百姓的生活越來越遠,但相城陽澄漁歌與常熟白茆山歌、吳江蘆墟山歌、張家港河陽山歌一起同為吳歌“四大嫡系”。白茆山歌常熟市白茆鎮是“山歌之鄉”。歷史流傳下來的有長工歌、荒年歌、蒔白茆山歌秧歌、耘稻歌、搖船歌、風物歌、節令歌、儀式歌、古人歌和私情歌等等,內容十分豐富。白茆山歌形式多樣,有三句頭、四句頭、短歌和幾十句、幾百句的敘事長歌。虛詞特別是語助詞變化多樣,鄉土氣息濃郁,表現手法重現實主義,重白描。從上世紀50年代到90年代,白茆山歌的優秀作者和歌手六上北京,二進中南海,甚至中央領導人也觀看了他們的演唱。白茆山歌的蒐集、整理、創作、演唱,受到了國內外專家的支持和重視。蘆墟山歌又稱吳江山歌,俗稱“響山歌”、“嗚咳嗨嗨山歌。”流傳於吳江市及鄰蘆墟山歌近的青浦、嘉善等地,以蘆墟為最盛。一般以四句組成一個基本唱段,起句唱腔高亢明亮,尾字前必加唱“嗚咳嗨嗨”襯詞。但長歌也有破格的情況。當代著名歌手陸阿妹(已故)、趙永明等人,他們奉獻的長篇敘事吳歌《五姑娘》篇幅為2000餘行,打破了“漢族無長歌”的結論。建國前,蘆墟山歌多為長工傳唱,在蒔秧、耘稻、罱泥、收割等勞作中自唱、對唱或一唱眾和,藉以抵禦疲憊,抒發愁苦。建國後,蘆墟山歌從田野登上文藝舞台,多次參加蘇州地區和本地民眾文藝會演並獲獎,尤其是長篇吳歌首先在蘆墟被發現後,引起國內外專家的重視並加以研究。雙鳳民歌流傳於太倉、崑山、常熟等毗鄰一帶,尤以太倉雙鳳一帶為盛,是吳歌的重要雙鳳民歌表演組成部分。相傳在東晉時就已流傳。雙鳳民歌中的大山歌很有特色,它由“頭歌”、“邀歌”兩部分組成。頭歌的歌詞內容,有傳統的山歌,也可即興編唱,對歌時用來對答;“邀歌”由數名女歌手合唱,全部唱襯詞或依頭歌唱。農村每年耕耥稻結束後,歌手相聚,隔河對唱或隔場對歌,有時長達數天之多。1963年,當時的雙鳳公社曾舉辦了一次水上新民歌對歌晚會,來自太倉、崑山、常熟三縣交界地的觀眾、聽眾達數千人,隨著時間推移,唱者已極少。
吳歌和歷代文人編著的詩、詞、歌、賦不同,是下層人民創造的俗文化,是漢族民間的口頭文學創作,主要依靠在漢族民間口口相傳,代代承襲,是帶有濃厚民族特色和地方色彩的漢族民間韻文形式。吳歌,包括歌和謠兩部分。歌一般說就是唱山歌,也包括一些俗曲之類;謠就是通常說的順口溜。吳歌和歷代文人編著的詩、詞、歌、賦不同,是下層人民創造的口頭文學,是具有濃厚民族特色和地方色彩的漢族民間文學韻文。吳歌生動地記錄了江南農民和下層人民的生活史,從內容來看,吳歌既包括情歌,又包括勞動歌、時政歌、儀式歌、兒歌等。吳歌以漢族民間口頭演唱方式表演,口語化的演唱是其藝術表現的基本方式。吳歌是徒歌,在沒有任何樂器伴奏的情況下吟唱。其類型大致有引歌(俗稱歌頭,長篇敘事歌稱鬧頭)、勞動歌、情歌、生活風俗儀式歌、兒歌和長篇敘事歌等幾種。劉半農為顧頡剛的《吳歌甲集》作序說:吳歌的意趣不外乎語言、風土、藝術三項,而這三件事,乾脆說來,就是民族的靈魂。江南水鄉吳文化地區孕育的吳歌,有其鮮明的特色,自古以來,通常是用委婉清麗、溫柔敦厚、含蓄纏綿、隱喻曲折來概括它的特點。區別於北方民歌的熱烈奔放、率直坦蕩、豪情粗獷、高亢雄壯。吳歌具有濃厚的水文化特點,和聳立的高山,寬闊的草原不同,它如涓涓流水一般,清新亮麗,一波三折,柔韌而含情脈脈,和吳儂軟語有相同的格調,有其獨特的漢族民俗藝術魅力。
範圍在以陽澄湖為中心的區域,漁民們歷來都有唱山歌的習俗,因為適合漁民吳歌amp們在圍養、捕捉時唱,所以通常又被稱為“漁歌”。漁歌多流傳於漢族民間、特別是漁民間以表達漁業勞動、民間習俗、男女情愛等為主要內容,富有生活氣息,多靠口口相傳、代代相襲。在人們想像中,吳語地區的文化影響都是吳儂軟語、似水柔情,但是漁歌的特色卻是高亢嘹亮、婉轉激越,大概是漁民們捕撈時要在湖中,有時還有風浪,非高聲就聽不見,非高亢不能表達情感吧。不過,雖然漁歌具有較高的藝術水準,給人以鼓勁、向上的感覺,只是由於大眾文化品位的多樣化,會唱漁歌的人越來越少了。為保存和傳承傳統吳文化中的精華,蘇州陽澄湖生態休閒旅遊度假區至今已蒐集整理流傳在陽澄湖地區的漁歌多首,而這些漁歌則都是陽澄湖地區很多漁民的最愛,例如蓮花島上的28歲居民陸紅林,在蒐集整理漁歌的同時,還自編自唱,成為漁歌的傳承人。陽澄湖漁歌代表作《十二生肖》,正在度假區廣為傳唱,還請來了著名音樂製作人精心輔導。主要分布區域為浙江地區,代表有湖州織歌、湖州山歌。影響吳歌曾在我國詩歌史上開一代詩風。建國後,經過大面積的普查採風,蒐集大量吳歌資料。1985年曾由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出版《吳歌》一書,後又出版《蘇州歌謠諺語》。其中引人注目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在吳語地區吳江、現吳中區一帶均發現有長篇敘事吳歌,吳江蘆墟老歌手陸阿妹等人唱的《五姑娘》長達兩千多行,曾轟動一時。
吳歌生動地記錄了江南農民和下層人民的生活史,是十分珍貴的歷史資料,也是十分寶貴的漢族民俗文化遺產。它不僅是吳語地區至今仍然存活在漢族民間的口頭文學形式,具有一定的認識價值(社會、歷史、風土、世界觀等)和審美價值(藝術),而且也是研究方言的珍貴資料。雖然現代生活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現代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和過去不同了,山歌快要變成歷史的活化石,但作為一種口頭文學,它的藝術研究價值和人文研究價值越來越高,它是藝術創作上可資借鑑的豐富源泉。一切文藝的繼承發展和創新,都離不開它的源泉,如果一旦忽視了藝術的源泉,文藝創作就會枯竭、蒼白,缺乏生氣以至沒有生命力。2006年5月20日,吳歌經國務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申報城市為江蘇省蘇州市。2007年6月5日,經國家文化部確定,江蘇省蘇州市的陸瑞英和楊文英為該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並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226名代表性傳承人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