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蒂.史密斯 :(Patti Smith,1946~ ),最初的才能集中於詩歌和藝術, 出版了三本詩集《7號天堂》(1971)`《柯達》(1972)`《維特》(1973),表現出法國詩人蘭波和垮掉派詩人威廉.博羅夫的影響。從1971年開始,史密斯在吉他手蘭尼.凱伊的伴奏下舉行詩誦會,這一非正式的組合形式維持了三年,直到又有幾位樂手加入,變成了一支搖滾樂隊。地下絲絨的核心人物之一`出色的先鋒音樂家約翰.凱爾,此時成為佩蒂.史密斯音樂上的導師。以朋克之火和詩人式的自我放縱,佩蒂.史密斯迅速成為紐約地下音樂圈中引人注目的人物。但短暫的一閃之後,史密斯迅速在舞台上消失(1979年),直到近十年後才以一張《生命之夢》返回。在詩歌上,佩蒂.史密斯表現為兩個極端,一種是金斯堡似的滔滔不絕泥沙俱下,但顯然缺乏後者包羅萬象的視野;另一種是極其簡約的乾澀凝滯拘束的風格。不管是哪一種,它們都有一個共同處,那就是作者維心的臆想的狂想的氣質。毫無疑問Patti Smith 是朋克女藝人的代表人物。她敏感頹廢和暴躁的藝術性格在當時十分引人注目。她的表演完全無視音樂演奏的合理性,神經質刺耳的嗓音在毫無感情色彩的鋼琴映襯下,從她軟性的嗓子裡不可思議地爆發出來,直至支離破碎。Patti Smith的詩詞,敏銳地觸摸到了時代衝擊下的現代都市青年的情感失落,富有強烈的衝擊力。她的音樂將搖滾樂的民粹主義與她充滿詭異色彩的詩歌結合在一起,並不太注重音樂的平衡性,聲嘶力竭的演唱與重金屬般的節奏是她的註冊商標。
七十年代紐約的地下音樂是Punk樂的發源地。藝術家們在一家叫CBGB的俱樂部里四出活動,音樂風格既叛逆又簡陋。朋克樂團的成員多半削著短髮,身著細瘦的黑色牛仔褲,塗鴉的T恤,破舊的運動鞋。著名的朋克女詩人Patti Smith 就是其中重要的代表人物。她敏感頹廢和暴躁的藝術性格在當時十分引人注目。她的表演完全無視音樂演奏的合理性,神經質刺耳的嗓音在毫無感情色彩的鋼琴映襯下,從她軟性的嗓子裡不可思議地爆發出來,直至支離破碎。她的情緒總是在女孩的易傷和鬥士的剛毅之間游離,她的舞台表演就像是一次聲音的極限試驗,充滿著窒息感,強烈的音樂和情緒反差在她絲毫不動聲色的演繹下顯得出人意。Patti Smith的詩詞,敏銳地觸摸到了時代衝擊下的現代都市青年的情感失落,富有強烈的衝擊力。Patti Smith在70年代早期是一個教徒,曾在一個唱詩班作過領唱。她的音樂直接師承Lou Reed的風格。最初她只是和兩三個人一起表演。她的音樂將搖滾樂的民粹主義與她充滿詭異色彩的詩歌結合在一起,並不太注重音樂的平衡性,聲嘶力竭的演唱與重金屬般的節奏是她的註冊商標,從她早期的音樂中不難發現這一點。1946年, Patti Smith出生在新澤西州的Pitman。在她的音樂生涯中,她曾受過無數人的影響,如她的偶像Jim Morrison、Bob Dylan、Jimi Hendrix、TheRolling Stones、Lou Reed等。長大後,她的最大志願就是去紐約實現她的藝術之夢,因為當時的紐約是前衛藝術的大本營,所以她千方百計打工攢錢以籌齊去紐約的路費。一到紐約她馬上就沉浸到了這個城市的藝術氛圍中,在那兒她遇見了前衛攝影家Robert Mapplethorpe和音樂人John Cale(前“地下絲絨”成員)等人。初到紐約時她靠在書店打工維生,空閒時替“Cream”、“Rock”等雜誌寫一些演出方面的追蹤報導。她那本著名的詩集“Cowboy Mouth”就成形於那時。當時曼哈頓的音樂風景已從六十年代的激進搖滾轉換方向,其中的先鋒人物是一支著名的華麗搖滾樂隊New York Dolls 。Mercer藝術中心不僅是當時搖滾樂隊玩純搖滾的天堂,而且還是文人墨客小聚的樂園。藝術中心在1974年關閉後,在Bowery一個叫CBGB的小酒吧成了新的前衛藝術俱樂部。此時,Patti招募到了吉他手Lenny Kaye、鍵盤手Richard Sohl、貝司兼吉他Ivan Kral和鼓手Jay Dee Daugherty組成了一支樂隊, 並遇上出品人Jane Friedman。Friedman建議PattiSmith開口歌唱,而不要只是吟誦她的詩。他後來成為她的經紀人。樂隊很快就動手錄製作品,Television的主音吉他Tom Verlaine也撥刀助陣,他們錄製的第一張細碟“Hey Joe/Piss Factory”很快賣了1600張,這給了他們很大的鼓勵。“Hey Joe”是一首車庫搖滾作品,“Piss Factory”則以Patti當年在新澤西一家工廠做工時的生產線經歷為背景。這次成功改變了他們的命運,1975年,樂隊成了曼哈頓第一支簽約主流唱片公司的的地下搖滾樂隊。他們在CBGB一次演出引起了Columbia唱片公司老闆,曾經發掘Laura Nyro和Janis Joplin的Clive Davis的注意。 Patti簽了Davis新開的公司Arista。1975年5月,她的首張專輯“Horses”出版了,在搖滾樂界引起了廣泛的轟動。 此專輯由John Cale製作。那一年,大野洋子和約翰·列儂剛剛從歌壇引退。Patti Smith的詞作觸及了女同性戀、自殺和不明物等問題。作品首次實現了搖滾與詩歌的結合。 Patti的音樂是驚世賅俗的,對搖滾樂的衝擊顯而易見,她用生硬多刺的嗓音唱出:“Jesus died for somebodys sins but not mine.”這反映了她對規則的唾棄。 “我不是在寫歌, ”她告訴“Melody Maker”說,“我只是在抱怨。”除了歌曲之外,另外她在唱片封套的構圖上也施加了決定性的影響。她需要她的封面能捕捉她音樂中隱晦的意思。所以人們總是聽到她和攝影師Robert Mapplethorpe無休止地爭論著,比如能不能保住品質、有沒有魅力等,然後又為什麼叫魅力爭辯著,最終誰都沒能說服對方。不過那張著名的封套卻是那個時代最出色的,與當時流行的女歌手專輯唱片封套截然不同,凝重的黑白圖片對照鮮明仿佛有一種致幻的效果:照片中Patti瘦削的身影,牛仔褲、白襯衣,一條領帶鬆鬆地吊在脖子上,居高臨下,氣宇軒昂。這在七十年代其它搖滾專輯中是很少見的。評論家Paul Taylor說:“我最初在澳大利亞一家店裡看到這張專輯時,立刻就愛上了那封面,我不知道任何關於Patti Smith或Punk的事,但我在那圖片的衝擊下買下了那張唱片。它十分優雅又十分摩登。當我翻看攝影師名字時不自覺地想:Robert Mapplethorpe? 他是哪路神仙?”過了許多年, “滾石”音樂雜誌將“Horses”評為了“這個時代100張最偉大專輯”的第26名。 最著名的T恤Patti傲慢的男性化的激進姿態是當時反叛女性的樣版。她總是許多搖滾評論者的寵兒,一方面她本人也是一個寫手,另外則是她傳奇的經歷。在她的藝術生涯中,她的偶像Bob Dylan對她的意義就等同於教皇的恩典。當Patti Smith比Bob Dylan更著名時, 她似Jim Morrison般不成熟的自毀形象仍是一個大問題。她從情感祭壇到耀眼星壇的過渡被烙上深深的記印。她又是一個孤獨的好鬥者,只憑直覺做事。她曾在《時代周刊》上寫了一篇評論,講述她在舞台表演時內心的緊張情緒以及天使與惡魔般的道義鬥爭。她是一個典型的雙重人格者,在天才與乖僻、強力與怪異、藝術與癲狂之間遊走。在她沉浸在音樂世界中時,聽眾並不是她主要要考慮的,她只屬於她自己。在她的一首詩“Pinwheels”中她描述了一個烈焰般的女孩,這個狂熱動的女孩顯然就是她自己。儘管如此,她的音樂開始被搖滾歌迷廣泛接受,因為她的激進刺激了歌迷的好奇心理。她的音樂對當時風花雪月的主流樂壇無疑摑了重重一耳光。不過,她的傲慢有時也會惹來別人的怒火,正當英國“New Musical Express”興高采烈地宣稱“Horses”是當時最好的專輯時,“Melody Maker”很不高興地評論道,“‘Horses’只是業餘水平,算不上是好的搖滾樂。”媒介對她的不滿主要在於她對他們採訪要求的態度冷淡。不過這對歌迷來說是次要的,“Sounds”雜誌一位記者在一篇對Patti 1976年第一次在英國舞台上表演所作的訪談中寫道:“太妙了!太妙了!演出簡直刺激透了!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位敢在舞台上吐唾沫的女歌手。”Smith第二張專輯“Radio Ethiopia” 出版於1976年,但這一次沒有引起評論界像對“Horses” 般的轟動。她的演唱事業在1977年1月遭到嚴重打擊,她在佛羅里達州的Tempa一次表演時從台上摔了下來,扭傷了脖子。在住院期間,她寫了另一本詩集“Babel”。1978年,Smith回到舞台,復活節那天她在CBGB組織了“復活” 音樂會, 隨即推出第三張專輯“Easter”。這是一個光榮的回歸,“Easter” 取得了她第一個Top 40,和Bruce Springsteen合寫的“Easter”、“Because The Night” 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在單曲榜名列前20名。如果說Patti Smith的回歸是期待已久的驚喜,則取得排行榜前20名則是額外的紅利,這使Patti驚喜萬分, “哈哈,太好了!我們也有了熱門金曲。”她對《滾石》雜誌如是說。“我在歐洲呆得比美國多,那些買‘Horses’或‘Piss Factory’的孩子日後都成了英國Punk的先鋒,像The Sex Pistols、The Clash或別的一些樂隊。”Smith 1976年在英國的演出恰好引發了英國的Punk運動,不能不說她曾對這個臭名昭著的運動起到過重要的影響。但Patti很快就離開了搖滾前鋒,在1979年“Wave”出版後,她於次年3月嫁給了MC5樂隊的吉他手Fred “Sonic” Smith,在1988年那張“Dream Of Life”推出之前,她一直在底特律的家中做賢妻良母。從1971年2月第一次在聖馬克教堂的200名觀眾面前表演,到1979年9月在義大利佛羅倫斯的7萬名孩子面前演出,她的故事是光輝圓滿的。據CD雜誌“Ice”說法,Arista將推出Patti全部舊作的全新混音版,另外還有一些附加的歌曲。今年6月初將推出的新專輯名叫“Gone Again”,由吉他手Lenny Kaye製作。 其中有一首回應Nirvana“About A Girl” 的歌曲“About ABoy”送給英年早逝的Kurt Cobain。她巡迴演出的助陣隊伍也非常龐大,有U2的Bono,R.E.M.的Michael Stipe, Television的Tom Verlaine,還有著名吉他手Jeff Buckley。這張新專輯據說會充斥大量acoustic的吉他,folk式的歌聲,顯示她從未有過的柔情。另外,她的新書“The Coral Sea”也將在今年5月出版。Patti Smith是美國Punk樂的先驅,她以她的傑出才華和對搖滾樂發展的不朽貢獻而在這個搖滾史上取得了令人仰慕的地位。她屬於她那個時代,但每個時代都是建立在對過去時代的承襲上的。我們尊敬前輩,是為了更好地發展自己,鼓勵自己。只有這樣,時代又一步向前延伸,精神不斷向前進步。(原文刊於《音樂天堂》雜誌1996年6月號總第十五期,作者REM)
有“朋克搖滾桂冠詩人”和“朋克教母”之稱的創作型女歌手帕蒂·史密斯最近出版了她的回憶錄《只是孩子》。這是她上世紀70年代從詩人轉行做音樂以來,首次正兒八經又拿起筆書寫整部作品。這次她回憶的正是1970年代她成名之前與後來的攝影師羅伯特·梅普爾索普從相識到互相提攜著一起成長的經歷。多功能藝術家帕蒂·史密斯帕蒂·史密斯的詆毀者曾說她是“不會唱歌的爛詩人”。然而時至今日,她已經成為了大眾文化的符號性人物:她的音樂影響了其後的R.E.M。樂隊、史密斯樂團等重要的搖滾力量;她的肖像成了羅伯特·梅普爾索普、安妮·萊博維茨等大牌攝影師的代表作;而她的風格和形象也成了其時尚設計師朋友阿尼亞斯貝(Agnès B)等人的靈感來源。她是朋克教母、紐約先鋒藝術的第一夫人,更是諸多藝術家的繆斯和導師。10年前,帕蒂·史密斯談起拍攝紀錄片時認為50歲的自己還太年輕,依然有很多不確定,而自己的成就也無法支撐起整部紀錄片。而今,年過花甲的她顯然可以隨性享用自己的才華與聲名為她帶來的一切了。2004年,《滾石雜誌》頒布的百位搖滾重要人物名單中,史密斯位列第47。2005年她被授予法國藝術與文學勳章,法國文化部長特別提及了她向當代年輕人引介法國詩人阿爾蒂爾·蘭波的功勳。2007年她進入搖滾名人堂。2008年,紀錄片《帕蒂·史密斯:生命夢想》也推出了。功成名就的帕蒂·史密斯還分別於2002年和2008年在安迪·沃霍爾美術館和巴黎的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舉行了個人藝術展。安迪·沃霍爾美術館的“陌生信使”(Strange Messenger)藝術展包括她30年來創作的50幅繪畫、拼貼畫,以及詩作原稿、照片、聲音裝置、影像和電影。策展人約翰·史密斯認為帕蒂·史密斯與安迪·沃霍爾一樣,並不是能夠輕易歸類的藝術家,“她在音樂、視覺藝術和語言之間自在游弋,她的作品和生涯模糊了藝術和音樂的傳統界限。”帕蒂自陳自8歲她得到一本威廉·布萊克的詩作和繪畫集《天真之歌》起就開始描繪自己的故事,“剛滿20歲時,我畫了很多纏繞著字句的畫。後來我開始把字句和電吉他混在一起。語言、圖像和表演,全都出自同一個目的——交流的欲望。”巴黎的藝術展名為“蘭德250”,名字緣於她使用的寶麗來相機,展覽上推出的大量黑白攝影作品都出自這台古董“蘭德250”。她說,“1995年我丈夫去世後,我無法專心完成繪畫的複雜工序,或是做錄音、寫詩。我又拿起了寶麗來。這種立刻成效的方法給我一種釋放,滿足了我的創作需求。”參展的寶麗來照片包括莫扎特、蘭波和保羅·薩特的安息之所,還有一張蘭波博物館的入場券。同為詩人,帕蒂對蘭波情有獨鍾,“我熱愛關於他的一切,”她回憶,“他的年輕、他的美貌、他的語言、他的傲慢、他對靈魂的探索。”展覽現場被特意布置成帕蒂·史密斯的客廳的模樣,歡迎每個參觀者進來一覷。儘管她被稱為是藝術家,不過顯然在她的搖滾聲名之下,更多人看到的只是“朋克教母”的另一面。朋克搖滾桂冠詩人帕蒂·史密斯帕蒂·史密斯在紐約文化界版圖上出現始於上世紀60年代末。那時,她與同居密友梅普爾索普經常一起閒逛於各種時髦夜總會,積極參與文藝活動。她為Sandy Daley的藝術電影《羅伯特做了乳頭穿刺》配音(主演是她的同居密友羅伯特·梅普爾索普),參加聖馬可詩會的詩歌誦讀活動,還與山姆·謝潑德(Sam Shepard)合作編寫了戲劇《牛仔嘴》。帕蒂最早大展才華是在詩歌領域,她陸續出版的詩集有《7號天堂》(Seventh Heaven,1972)、《維特》(Witt,1973)和長詩《徒勞的死亡》(A Useless Death,1972)等。1974年,時為書店店員的帕蒂·史密斯認識了唱片店店員、吉他手兼搖滾評論家萊尼·凱伊(Lenny Kaye)。帕蒂與凱伊合作,試著為詩句譜上旋律。最後他們一發而不可收拾,組建了一支“帕蒂·史密斯樂隊”。大多數評論家把帕蒂·史密斯樂隊1975年發行的首張專輯《Horses》看作歷史上第一張朋克唱片。該專輯融和了搖滾的宏大熱烈和詩人的細緻高雅,英國刊物《新音樂快遞》甚至稱其強過了披頭士、滾石和鮑勃·迪倫的首張專輯。專輯第一首歌翻唱了范·莫里森的《Gloria》,帕蒂用她獨特的嗓音唱出搖滾樂史上最著名的歌詞之一:“上帝因為某些人的過失而死去,不是我的。”羅伯特·梅普爾索普為專輯封面拍攝的照片也成為搖滾樂最經典的圖像,蓬亂的頭髮,白襯衫,牛仔褲,西裝搭肩,胸前的雙手指節分明,寬大的下頜微微仰起,微睜的雙眸露出駭俗的神氣。這股雌雄莫辨的中性帥氣成為帕蒂的名片,橫掃此後三十年的搖滾樂壇。上世紀80年代初,帕蒂與MC5樂隊的弗雷德·索尼克·史密斯相戀,生兒育女,整個80年代,帕蒂在音樂上處於半退休狀態,僅在1988年發行了《Dream of Life》,直到1996年,她才重新回歸大眾視野,並兩獲格萊美最佳搖滾女歌手提名。後期,她把越來越多精力投注於政治運動,她是一名積極的反戰者。2008年,帕蒂·史密斯為曾在關塔那摩監獄備受虐待的Murat Kurnaz的回憶錄《我生命中的五年》英文版作序。儘管只有一首歌《Because the Night》登上過排行榜前20名,帕蒂依舊被視為搖滾樂歷史上最有影響力的音樂家之一。她的作品被譽為自鮑勃·迪倫全盛時期以來最動人心弦的搖滾與詩歌的融合,她兼具藝術性和業餘感的音樂也對英國和紐約的朋克運動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同時,她自己也成為了新一代女性搖滾的標誌性人物,她消瘦又強硬的形象甚至影響了後人對性別的審美標準。無名的波西米亞人帕蒂·史密斯和她的摯友梅普爾索普是帕蒂藝術事業上第一個摯友,也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男人,他們差不多是互相拉扯著對方成長為藝術史中的兩顆明星。談及《只是孩子》書寫的緣由,如今已是63歲的帕蒂回憶起她在梅普爾索普1989年因愛滋病去世前與他的一次對談:“我們從沒有孩子。”他有點沮喪地說,當時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的帕蒂回答,“我們的作品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向他許諾我會寫下我們的故事。”她說。《只是孩子》是一個關於藝術、身份認同、探索和愛情的故事。當時的帕蒂和梅普爾索普都還年輕、親密無間,在紐約曼哈頓過著無名的波西米亞生活。書名源自1967年早秋發生在華盛頓廣場的一件小事,當時一對旅行者夫婦注意到了這對年輕人,並爭論是否該給他倆拍張照。女的認為他們看起來像藝術家。男的不同意,心不在焉地說,“他們只是孩子。”在《只是孩子》中,她記錄了自己19歲在新澤西因懷孕而退學(“我被自然所貶謫”),拋棄她的孩子,懷揣著對搖滾樂及對蘭波的熱愛來到紐約尋求新生活。她到布魯克林找朋友,卻發現朋友們都搬走了。在他們住過的公寓裡,她第一次偶遇了梅普爾索普,“燈光籠罩下睡不醒的年輕人,”這個漂亮而陰柔的年輕人被帕蒂輕蔑地稱作“吸血鬼的女兒”。這些巧遇誕生了紐約最著名的愛情故事之一,他們之後將成為室友、靈魂伴侶、朋友、愛人和彼此的繆斯。史密斯在書中點滴細碎地記錄了他們的生活:他們在切爾西旅館合租了一個最小的房間。他們去博物館只買得起一張票(那個看過展覽的負責給等在外面的描述裡面的作品)。他們喜歡同一個圖騰,同一種裝飾,他們擁有同樣的價值觀,她喜歡他的藝術,“他的視覺語言和我的詩歌看起來很相似,儘管形式南轅北轍。”她受讓·熱內的影響,願意為藝術去偷鉛筆和削筆刀,他則以安迪·沃霍爾和杜尚為榜樣,為高貴的藝術和社會地位而努力。五年,帕蒂和梅普爾索普住在一起,在生病時互相照顧,在探索生命的旅途中互相鼓勵(包括他逐漸認同自身的同性戀性取向),並激勵雙方在表達自己方面做出新的嘗試:帕蒂通過詩歌、視覺藝術和歌詞寫作,梅普爾索普則拍攝精緻的花卉形狀和裸露的男性身體。他們合作的野心和理想在梅普爾索普為帕蒂製作的1975年首張專輯封面達到了高潮。帕蒂在回憶這張當時引起轟動的照片時,說她刻意擺出一副法蘭克·辛納屈的風格,把黑西裝隨意地搭在肩上。“一個人不可能在一本書里記下所有的事實,但至少這裡沒有謊言。”史密斯在談到她的回憶錄時說。在這本帕蒂·史密斯的年輕日曆上記載著聖女貞德的生日,小野洋子和約翰·列儂在廣播裡播放“戰爭結束了”的聖誕祝詞,以及當她還是一個年輕的書店職員時,第一次在酒吧里看演出,覺得和舞台上的詹妮斯·喬普林“有一種血族關係”。她也回憶了某一天晚上,“我們把彩色鉛筆聚在一起,像野孩子一樣在紙上亂塗亂畫,直到深夜,直到筋疲力盡,我們倒在床上。”他們就像糖果屋中的漢森與葛萊特,生活在一個分享快樂,沒有痛苦的童話世界,絲毫沒有意識到未來的路上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1.回憶錄《只是孩子》(2010年)2.專輯《Horses》(1975年)3.詩集《7號天堂》(1972年)4.帕蒂在演出中5.帕蒂和梅普爾索普(197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