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經歷
趙丹趙丹,原名趙鳳翱,祖籍山東省肥城市安臨站鎮賀莊村前賀莊,出生於江蘇揚州,居江蘇南通,趙丹於1915年6月27日誕生於揚州,父親趙子超,時任北洋軍閥營長,公館在東關街,母親黃秀芝,是當時出名的揚州美女,與個園黃家關係很近。1916年趙丹兩歲時隨父母遷居於南通。趙丹的父親在南通開設影戲院,少時受家庭薰陶,酷愛藝術。中學時代,曾與好友顧而已、錢千里、朱今明等組織“小小劇社”,演出過一些進步話劇;畢業後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學習國畫,專攻山水。其間參加了美專劇團、新地劇社和拓聲劇社,並積極參與“左翼劇聯”的活動,改名“趙丹”,深入工廠、市井、學校,演出抗日救亡劇目;1933年,加入中國左翼戲劇家聯盟。1932年被明星影片公司著名導演李萍倩看中,在無聲片《琵琶春怨》中扮演一紈絝子弟,從此成為明星影片公司的基本演員。先後參加拍攝了《上海二十四小時》(1933)、《時代的女兒》(1933)、《三姐妹》(1934)、《到西北去》(1934)、《女兒經》(1934)、《空谷蘭》(1934)、《鄉愁》(1934)、《落花時節》(1935)、《熱血忠魂》(1935)、《小玲子》(1936)、《清明時節》(1936)等二十多部影片;由於他熱愛表演藝術,又有刻苦鑽研的精神,加之形象好,極有表演天才,很快成為引人注目的“明星”。與此同時,他還活躍在舞台上,曾在世界名劇《娜拉》中飾演海爾茂、《大雷雨》中飾演吉洪、《羅密歐與朱麗葉》中飾演羅密歐。在影、劇兩個方面,均顯露出他的藝術才華,成為一名引人注目的話劇演員和電影明星。參演經歷1936年—1937年,主演了中國電影史上經典影片《十字街頭》和《馬路天使》。在《十字街頭》中扮演失業大學生老趙,刻畫了這個天真、純樸、熱情,並帶有幾分傻氣的青年知識分子形象;在《馬路天使》里,趙丹在表演上有了新的突破,運用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從生活出發,經過概括提煉,真實而又自然地塑造了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淳厚質樸、又愛自作聰明的吹鼓手小陳的形象,受到廣泛讚許,從而奠定了他作為一位藝術大師的堅實基礎。抗日戰爭爆發後,趙丹加入抗日救亡演劇三隊,輾轉各地,宣傳抗日,並於1939年參加影片《中華兒女》的拍攝。1939年6月,他與徐韜、王為一等前往新疆開拓進步戲劇工作,後被反動軍閥盛世才監禁,系獄5年。 抗日辛勤工作的趙丹戰爭勝利後回到上海,主演了影片《遙遠的愛》和《幸福狂想曲》,並導演了一部諷刺和揭露國民黨反動派“下山摘桃”進行掠奪,標榜接收,實為“劫收”的影片《衣錦榮歸》。1948年後,在崑崙影業公司拍攝了《關不住的春光》、《麗人行》、《烏鴉與麻雀》等影片。他在《烏鴉與麻雀》中飾演的“小廣播”肖老闆最負盛名,他把這個生活在舊社會都市裡的小市民典型,刻劃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建國後,歷任全國人大第一、二、三屆代表、第五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國影協和中國劇協常務理事、中國影協上海分會副主席等,並於195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獲文化部1949—1955年優秀影片個人一等獎。他先後主演了《為了和平》(1956)、《李時珍》(1956)、《海魂》(1957)、《林則徐》(1958)、《聶耳》(1959)、《烈火中永生》(1965)等影片,創造了李時珍、聶耳、林則徐、許雲峰等熠熠生輝的銀幕形象,代表了中國20世紀50—60年代電影表演藝術的水平。趙丹與夫人、女兒在長城合影他飾演李時珍,付出了艱巨而創造性的勞動,準確地把握了李時珍的精神氣質和性格特徵,隨著年齡的遞增和環境的變遷,把角色青年時的稚真倔強,中年時的執著追求和進入老年後的敦厚深沉,表演得細緻入微,形神畢肖;他飾演的林則徐,在表演上吸收了中國寫意畫中大落筆的手法,從人物形象的整體把握和規定情景出發,全局在胸,張弛有致,感情真摯濃烈,氣勢宏偉磅礴,創造了這位在中國近代史上反帝愛國的民族英雄形象;他所塑造的聶耳,脈絡清晰,層次分明,性格鮮明,時代感強,充滿了濃郁的浪漫氣息和明朗的幽默色彩。電影《烈火中永生》譜寫了一曲緬懷、歌頌革命烈士的悲壯頌歌,也是他生前拍攝的最後一部影片——他塑造的革命烈士許雲峰,是一個堅毅沉著、正氣凜然,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藝術形象,表現了共產黨人堅不可摧的革命意志和視死如歸的高風亮節,這些形象,都是鑲嵌在社會主義電影銀幕上的明珠,具有征服觀眾的力量。“文化大革命”期間,深受“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殘酷迫害,被囚禁達5年之久;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他熱情地為高等學府講授表演藝術,並不顧重病纏身,於1979年完成了《銀幕形象創造》和《地獄之門》等著作。他具有多方面的藝術才能,大量書畫作品受到中國書畫界的珍視,《趙丹書畫選》相繼問世。趙丹不幸的是,1980年10月10日,趙丹因患癌症在北京病逝,終年65歲。在近半個世紀的藝術生涯中,孜孜以求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不斷探索中華民族的表演藝術體系,強調趣在法外,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創作意境;他的表演,主張用體驗和體現的和諧統一,灑脫自如,形神兼備,意境深邃,具有其獨特的藝術風格。
憑《烏鴉與麻雀》獲文化部1949年—1955年優秀影片個人一等獎;1995年獲得中國電影世紀獎最佳男演員獎。中國畫《林則徐 - 趙丹 飾》 陳玉先作品
上映時間 | 劇名 | 導演 | 合作演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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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 | 《烈火中永生》 | ---- | ---- |
1959 | 《聶耳》 | ---- | ---- |
1958 | 《林則徐》 | ---- | ---- |
1951 | 《武訓傳》 | ---- | ---- |
1948 | 《遙遠的愛》 | ---- | ---- |
1948 | 《烏鴉與麻雀》 | ---- | ---- |
1948 | 《關不住的春光》 | ---- | ---- |
1939 | 《中華兒女》 | ---- | ---- |
1937 | 《馬路天使》 | ---- | ---- |
1936 | 《十字街頭 | ---- | ---- |
1933 | 《時代兒女》 | ---- | ---- |
1933 | 《上海二十四小時》 | ---- | ---- |
1932 | 《琵琶春怨》 | ---- | ---- |
趙丹(10張)趙丹1930年曾就讀於上海美專,從師黃賓虹、潘天壽等中國畫大師專中國畫,同時參加進步戲劇活動;後畢生從事戲劇、電影表演藝術,同時,創作了大量的山水花鳥畫和書法作品。建國後,趙丹還成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1980年11月在中國美術館舉辦了趙丹書畫遺作展覽;著有《地獄之門》和《銀幕形象創造》;代表作品有《白芍圖》、《赤壁》等。2012年9月14日下午3時30分,在上海文化廣播影視管理局指導下,由中國文化藝術基金會、劉海粟美術館、杭州西湖文化藝術俱樂部、中國社會經濟文化交流協會主辦,浙江省博物館、上海老幹部大學東方藝術院協辦的“丹青熠彩——趙丹、趙青父女畫展”在上海劉海粟美術館隆重開幕。此次畫展共展出趙丹、趙青父女的繪畫力作七十多幅。也是趙丹的繪畫作品第一次在中國公開展覽。這次上海畫展大家能夠欣賞到趙丹先生的代表作《白芍圖》、《赤壁》等作品,以及女兒趙青潛心創作的《伏羲女媧》、《丹頂鶴》、《晚霞》等50多幅油畫作品。
與周恩來友誼周恩來(左1)與趙丹(右1)等合影趙丹比周恩來小約20歲。他從小酷愛戲劇。少年時期,他受田漢“南國社”及“摩登社”很大影響和啟發。1936到1937年間,趙丹先後主演了《十字街頭》和《馬路天使》——這兩部優秀影片,被公認為是中國30年代電影的代表作,在世界電影史上也享有盛譽。1937年“七七事變”後,趙丹立即參加了公演抗戰名劇《保衛蘆溝橋》,並投身於“抗日救亡演劇三隊”。年青的趙丹把不滿周歲的愛女託付給外婆照顧,結隊從上海出發,沿著長江來到武漢,沿途巡迴演出抗戰戲劇,喚起民眾。在抗戰初期的武漢,當時擔任國民政府軍委會政治部副主任的周恩來,給10個抗敵救亡演劇隊全體隊員作動員報告,他們認識了,一見如故。趙丹接受了周恩來布置的任務,全力以赴投入義演獻金活動。從此周恩來常對人們說:“我和阿丹是老朋友了!”趙丹常對人們說,他一生最敬佩的不是別人,是周恩來!抗敵救亡演劇隊在周恩來、陽翰笙的領導下,輾轉來到重慶。趙丹在重慶公演《全民總動員》、毛澤東關心趙丹夫婦。《上海屋檐下》、《阿Q正傳》等話劇,周恩來經常去觀看趙丹的演出。1939年秋,滿腔熱情的趙丹與好友徐韜、王為一、朱今明等10人結隊赴新疆開拓新劇工作。當時新疆由盛世才統治。盛世才宣布“和平、建設、民主、民族平等、親蘇、團結”的六大政策,以進步的表象迷惑了一些人。周恩來在重慶了解到盛世才是“假革命、真投機”,盛世才政權已經逐步暴露出反動的本質,聽說趙丹等人已經出發前去新疆,周恩來連忙派陽翰笙、馮乃超等趕緊去把趙丹接回來。馮乃超一直驅車追到嘉峪關,可惜沒有來得及追回趙丹他們這支文藝隊伍。趙丹果然不出周恩來所料,趙丹等人遭反動軍閥盛世才迫害,於1940年5月被捕,入“迪化監獄”關押四年之久,形勢萬分險惡。周恩來和陽翰笙多方設法營救他們出獄。趙丹等人九死一生從新疆回到重慶,周恩來又設宴給他們壓驚。1945年春,趙丹回重慶後重返舞台,導演了茅盾的話劇《清明前後》,受到熱烈歡迎。抗戰勝利,趙丹終於回到了闊別多年的上海。解放前夕,根據陽翰笙同志等地下工作者的策劃,趙丹開始在崑崙電影公司主演歷史巨片《武訓傳》(上下集),解放初期方才完成並公映。想不到,趙丹主演的《武訓傳》和《我們夫婦之間》都受到極不公正的嚴厲批判。這以後,趙丹有整整四年不能拍電影——儘管如此,周恩來還是保護和幫助了趙丹,當時,以紀念“世界文化名人屈原”的藝術活動為緣由,周恩來指示把趙丹從上海調到北京,主演了郭沫若的歷史名劇《屈原》。從1954到1964年間,趙丹重上銀幕,主演《為了和平》、《李時珍》、《海魂》、《林則徐》、《聶耳》、《青山戀》和《烈火中永生》等,達到了他一生表演藝術的高峰時期。這一切,跟周恩來的關懷、愛護是分不開的。中國電影百年影星·趙丹周恩來在繁忙的國務活動之餘,喜歡跳交誼舞。從上世紀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中期,每年趙丹要到北京出席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年會,或者為電影事業出差,經常應邀參加周恩來舉辦的舞會。有時周恩來為了讓趙丹趙青父女倆在晚會上及時歡聚,還特地打電話通知,並且專派他的警衛員乘坐總理的小轎車來接父女倆。周恩來經常選趙青為第一個舞伴,然後他就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趙丹、趙青父女倆翩翩起舞。一次晚會上,周恩來把趙丹請到身邊談心。趙丹向周恩來訴苦,說是上海的“棍子爺們”(指當時在上海主管黨務、宣傳工作的柯慶施、張春橋、姚文元等)老要整他:“抓住我一兩句話無限上綱,揪辮子、打棍子、戴帽子,批得人人灰溜溜的真沒勁!”周恩來鼓勵趙丹:“不要害怕,有什麼說什麼!放心演好你的戲、拍好你的電影,這就是你最大的任務。我了解你。”為這個,親友們總是勸告趙丹:“管住你的嘴巴別走火!”但是心直口快的趙丹有時仍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趙丹激動地對周恩來說:“總理呀,請你給我發一張免鬥牌!請棍子老爺們不要再斗我!不要隨便對我們揪辮子、打棍子、戴帽子!我是個藝術家,不是什麼政治家。請關照他們別用政治家的標準來要求我,請用藝術家的標準來要求我!讓我心情舒暢一些,發揮我的特長,好好為國為民拍它幾十部傑出的影片……請你一定要給我發一張免鬥牌呀!”1961年周恩來主持廣州會議為知識分子“脫帽加冕”,就是說,脫下了反動剝削階級的帽子,加上“工人階級一分子”的桂冠。這是趙丹最高興的時刻。1962年在北京香山舉行的全國電影討論會上,為了一個藝術問題,趙丹竟然跟周恩來公開爭論起來,爭得面紅耳赤,不肯相讓。周恩來只好說:“你趙丹是一家之言,我周某人也是一家之言嘛,兩種觀點可以同時並存。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嘛!你趙丹完全可以不同意我周某人的看法,堅持你自己的看法。這是正常的。這是你作為藝術家的權利嘛!”趙丹參演《海魂》周恩來總理還喜歡請趙丹一起吃飯,他甚至給趙丹起了一個外號,因為趙丹胃口特別好,吃到最後總是把滿桌子的殘湯剩菜一掃而光,所以周恩來開玩笑叫他“趙光腚”!有一年中秋節,周恩來、鄧穎超特意請趙丹到中南海西華廳他自己的家裡,共桌吃螃蟹。持螯對菊,賞心悅目。在這充滿詩情畫意的月白風清之夜,趙丹竟然敢說:“總理呀,你知道我是藝術家,不是弄臣!藝術家有良心,不會拍馬屁;弄臣盡拍馬屁,可沒良心哪!”說得周恩來哈哈大笑:“好!我最欣賞阿丹這豪放不羈的個性!”豈不知後來趙丹就為這“豪放不羈的個性”被江青一夥迫害得死去活來。白楊回憶道:“阿丹為人奔放、灑脫。性格坦率、愛詼諧。出言機智幽默,有時令人捧腹不已,給人以感染、以歡樂;有時又語多痛快淋漓,往往一針見血,赤誠相見……”因此,周恩來覺得他在電影界最知心的老朋友之一就是趙丹。從50年代到60年代中期(一直到“文革”前夕),他們倆每年都要見面好幾次,談話推心置腹,真是莫逆之交。無盡的遺憾趙丹劇照粉碎“四人幫”以後,趙丹並沒有立刻得到“徹底平反”。相反地,上海市有關部門中仍然有“四人幫”的殘餘分子掌權,他們不讓趙丹重登舞台、重上銀幕。1977底,趙丹特偵組才宣布恢復他中共黨員的組織生活,給趙丹做的政治“結論”,仍然帶著一個“資產階級錯誤思想”的尾巴。趙丹堅決保留自己的“不服”意見,沒有在這個“結論”上籤字。1977年迎新晚會在文化廣場舉行,趙丹和白楊復出,首次露面朗誦紀念周恩來的散文詩《中南海的燈光》,受到全場一萬多民眾的熱烈歡迎。由此,趙丹產生了一個最大的願望:要在銀幕上扮演周恩來總理,讓周恩來的藝術形象在電影中復活、永生。他還一心想自己導演、自己主演。趙丹看到一部反映北伐戰爭、南昌八一起義的歷史劇本《八一風暴》,頓時心潮澎湃。後來,趙丹約了幾位朋友,從上海到江西南昌、九江,攀廬山、訪安源;又轉向武漢三鎮、登黃鶴樓;然後南下廣東,探詢黃埔軍校舊址……為了改編電影劇本《八一風暴》,他不辭勞苦,付出了多少心血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上級領導機關未予批准,《八一風暴》沒有拍成。然而,過了些時候,趙丹的老搭檔張瑞芳又告訴他一個好訊息:“阿丹!我們推薦你在《大河奔流》里扮演周恩來總理!這下子可讓你過癮了吧?”趙丹眉開眼笑,像個孩子一樣蹦跳起來。北京電影製片廠準備拍攝《大河奔流》的正式邀請書來了,鄭重通知他在該片中扮演周恩來。趙丹看了李準執筆的電影劇本,研究、推敲後,皺著眉頭說:“這個本子,還是幫派味兒不輕!有些地方裝腔作勢……要好好修改!”但他反覆考慮以後,又表示:“這畢竟是周恩來總理的藝術形象第一次上銀幕啊!我要全心全意盡力而為,這是對周恩來總理最好的紀念呀!”當時北影廠約定的導演是謝鐵驪,主演是張瑞芳。在影片籌備期間,也把趙丹邀請來了。趙丹應邀住進招待所,對女兒趙青說:“向你請假一個月,別來打擾我!”趙丹扮演周恩來總理的試妝照他每天忙著仔細觀摩周恩來生前的紀錄片,認真研究文獻資料,一言一笑一舉一動琢磨周恩來的神態表情和心理活動。為了使得下巴變成像周恩來總理那樣豐滿寬厚,特地請牙科醫生在內腮充填了軟塑膠。趙丹又把臉膛繃起來……經過一系列精心設計和努力實踐,拍出“試妝照”來,真跟周恩來一模一樣!張瑞芳看了,興奮得大叫大嚷:“周總理復活了!”但是,過了幾個月,正式拍電影的時候,卻把趙丹撤換了下來,趙丹對此勃然大怒,他跟黃宗英一起去找當時文化部的黃鎮部長,詢問:“北影廠給我發的是正式邀請書,為什麼又翻臉不認呢?我趙丹到底有什麼問題?究竟為什麼不讓我演周恩來?”部長說:“不就是一個戲嗎,不讓演就別演,以後再演嘛!”趙丹忍無可忍,立刻回嘴:“我說你不就是一個部長嗎,別做了!以後再做吧……”後來一些小道訊息傳到了趙丹耳朵里,某位將軍認為:“趙丹太有名了,如果讓他演周恩來總理,觀眾只認得趙丹,會影響影片的政治效果。”又聽傳說,某位官員認為:“趙丹歷史上跟江青的關係究竟怎樣,還沒有徹底搞清楚,因此趙丹演周總理不合適。”趙丹聞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後不再爭辯——白天變得沉默寡言,夜晚卻一個人蒙在被子裡痛哭……三年後,趙丹滿懷無盡的遺憾離開了人世……趙丹“遺言”趙丹遺著《地獄之門》1980年10月5日清晨四五點鐘,趙丹忽然異常清醒,目光明亮,話語清晰。妻子黃宗英意識到,這是迴光返照。醫生和家人一直瞞著趙丹,他得的是癌症。趙丹其實知曉自己的病情,只是從未揭穿大家善意的哄騙。可這次,趙丹突然向妻子交代身後事。黃宗英沒有表現出驚異,只是撫著趙丹的手靜靜地聽。10月10日,趙丹去世。趙丹去世前兩天在《人民日報》上發表的文章,被人們稱作“趙丹遺言”。1980年9月,《人民日報》文藝版開展了“改善黨對文藝的領導,把文藝事業搞活”的討論。趙丹的文章,就是作為這場討論中的一篇。 趙丹在文章中寫道,“《人民日報》正開展‘改善黨對文藝的領導,把文藝事業搞活’的討論。看到‘改善’‘搞活’的標題,頗喜;看到‘編者按’中‘黨對文藝工作的領導必須改善,通過改善來達到加強,在這方面我們是堅定不移的’,又憂心忡忡了。”“我們有些藝術家——為黨的事業忠心耿耿、不屈不撓的藝術家,一聽到要‘加強黨的領導’,就會條件反射地發怵。因為,積歷次運動之經驗,每一次加強,就多一次大折騰、橫干涉,直至‘全面專政’。”趙丹說,“至於對具體文藝創作,黨究竟要不要領導?黨到底怎樣領導?黨領導國民經濟計畫的制定,黨領導農業政策、工業政策的貫徹執行;但是黨大可不必領導怎么種田、怎么做板凳、怎么裁褲子、怎么炒菜,大可不必領導作家怎么寫文章、演員怎么演戲。文藝,是文藝家自己的事,如果黨管文藝管得太具體,文藝就沒有希望,就完蛋了。‘四人幫’管文藝最具體,連演員身上一根腰帶、一個補丁都管,管得8億人民只剩下8個戲,難道還不能從反面引起我們警覺嗎?” 。趙丹在文中質問:“哪個作家是黨叫他當作家,就當了作家的?魯迅、茅盾難道真是聽了黨的話才寫?黨叫寫啥才寫啥?!”“並不是哪個黨、哪個派、哪級組織、哪個支部管得了的。非要管得那么具體,就是自找麻煩,吃力不討好,就是禍害文藝。”趙丹(右3)與上影的老朋友在一起趙丹還說,“各文學藝術協會,各文學藝術團體,要不要硬性規定以什麼思想為唯一的指導方針?要不要以某一篇著作為宗旨?我看要認真想一想、議一議。我認為不要為好。在古往今來的文藝史上,尊一家而罷黜百家之時,必不能有文藝之繁榮。”趙丹還說到“外行領導內行”問題,提出“為什麼要死死拽住那么多非藝術幹部來管住藝術家們呢?有些非藝術幹部在別的工作崗位上也許會有所作為的。可是,如今那么多‘游泳健將’都擠到一個‘游泳池’里,就只能‘插蠟燭’了。” 。趙丹以自己籌拍《魯迅》為例說,1960年試鏡頭,反反覆覆,鬍鬚留了又剃,剃了又留,歷時20年,最終還是沒拍成。趙丹還指出,文藝創作是最有個性的,文藝創作不能搞舉手通過!可以評論、可以批評、可以鼓勵、可以叫好。從一個歷史年代來說,文藝是不受限制、也限制不了的。趙丹的文章發表在1980年10月8日《人民日報》五版頭條。文章見報當天下午,時任《人民日報》文藝部主任的袁鷹帶著報紙去醫院,趙丹病勢垂危,正在搶救。黃宗英含淚告訴袁鷹,她上午告訴趙丹,文章發表了,趙丹眼珠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