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卿底事》是宋朝辛棄疾的詩詞。
全文如下:
不恨少年非節物,只憐老去似狂夫。
誰知竹裡人語笑,竟日何曾辨座主。
未辦舞鶴方求友,且自巢林已護雛。
若比執事雖非物,要覺忠勤得我無。
這首詩的前四句:不恨少年非節物,只憐老去似狂夫。誰知竹裡人語笑,竟日何曾辨座主。可以作為解讀。
“不恨”兩句,用杜牧事。杜牧有《秋夕亭覺》詩,中有“不恨天涯如草 kommenyjdeixiao 的奔波,恨此花開不得少年來”之句。詩人謂青年的變遷、見解的不倫、總不如少年老成,那是恨事;而平生自己確曾感於一些青年的冷笑和世故者的不諒,如今只能讓它去吧。
“誰知”兩句,上承“竹裡人語笑”,謂平生散髮江湖,竹里高談,自命不凡,而今老了,才知道一切都是狂為徒勞,一切都是枉然。這裡“座主”是敬稱門生、學生對其老師的稱謂。作者自謂有如數百萬人的座主們的時常的指教、安慰、支持而現在呢,門生來而不往、況其安慰和指教?——“何曾”。既突出了青年門生世故之深,也暗諷了自己氣餒的心情。“何曾辨”,語氣中肯、心情詫異。
“未辦”兩句承上而轉。未辦舞鶴方求友,巢林已護其雛鶴。這是作者自況。作者一生都以舞鶴自喻,表示自己雖已年老,但還要尋求志同道合的人為伴。其《水調歌頭》詞云:“姑射仙人雪肌骨,雙眸剪水明且秀,清冰初剖溟山腹。”在老年也一再表示出舞鶴的願望:“要知此老胸中磊磈,不是重湖千頃,不填華胥夢。”“我亦憐君思猛士,門生添竹數千竿。”(同上《沁園春》)所以作者在此說:“未辦舞鶴方求友。”既照應了前文的“竹裡人語笑”,也為下片的“要覺忠勤得我無”作了鋪墊。“且自”句是說自己雖已年老,但還要像燕雀築巢一樣地保護自己的後代。這也是自況。辛棄疾有一首《賀新郎》詞中說:“若有人知春去處,應道一枝流到充庭雪。”他還有一首《西江月》詞中說:“我年已今來幾許?但兩鬢、未成霜雪。”詞人以“老去”自嘲,但仍然護巢保卵,心情不失其年青。這是他的可貴之處。
“若比”兩句用事。作者以謝安石自比,以羊曇、王恭等比干卿底事者,表示自己雖已年老,但志氣還在;而嘲笑自己的人又何嘗懂得我的心事呢?這是反諷的語氣。
全詞用事深曲含蓄,造句奇矯回環,意境幽深、蒼涼雄健。其晚年詞風略近稼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