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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花鳥圖

明代方孝孺

宣仁升遐司馬死,宋祚當時已中否。
豈知禍亂猶未休,更立端王作天子。
簡書四出捷星馳,重見熙豐舊設施。
太室既崇荊國祀,朝堂新刊黨人碑。
廷臣往往多鉗口,四海禎祥無不有。
萬金寶藏造池台,千里樓船載花柳。
君臣自詫文德修,不數唐漢追商周。
陳鍾考鼓按雅樂,厲甲揚戈昧遠謀。
宮中從容萬機暇,酣飲逸游忘晝夜。
御輦時過宰相家,微行或飲倡樓下。
宣和殿內玉屏風,綺席金爐處處同。
詔遣內官宣畫史,時拈象筆極形容。
神機密運回天巧,萬歲齊呼盡稱好。
玉礲裝軸錦裁題,墨署花書朱篆寶。
心怡意適藝愈良,自道丹青過百王。
盡將兵籍付邊將,還信奸臣斥俊良。
契丹滅後金人喜,猶剖王封賞閹豎。
露布初騰紫陌塵,天驕已渡黃河水。
汴京鎖鑰一時開,雉扇鸞輿去不回。
圖書萬捲入沙漠,奎璧無光天為哀。
只今俯仰三百載,南北興亡幾更改。
廢陵已發社無基,尺素誰家尚收在?吾知此畫非人為,當
有神物常呵麾。
故留花鳥在人世,要俾後來懲戒之。
古來君德在仁義,小技雖工何足計。
不見昭陵一藝無,偉績鴻名照天地。

譯文及注釋

方孝孺

方孝孺

方孝孺(1357—1402年7月25日),寧海人,字希直,一字希古,號遜志,曾以“遜志”名其書齋,因其故里舊屬緱城裡,故稱“緱城先生”;又因在漢中府任教授時,蜀獻王賜名其讀書處為“正學”,亦稱“正學先生”,明朝大臣、學者、文學家、散文家、思想家。後因拒絕為發動“靖難之役”的燕王朱棣草擬即位詔書,被朱棣殺害。南明福王時追謚“文正”。► 59篇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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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深知志術荒,中年苦復厭文章。
欲圖天地相終始,肯與時人較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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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郎遠逐雲中戍,許子俄為地下郎。
重訪舊人尋舊跡,嶺雲溪月總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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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言溫粹懷陳采,肆筆縱橫憶鮑岡。
若使韓門如接引,未容湜籍獨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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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陵博士才華盛,漢上畸人道術卑。
欲寄一書無雁過,相期千古只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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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鄭為文學我家,波瀾議論闊無涯。
兩年不見何時到,望斷嶓江八月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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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苑暫歸盧太史,銓曹已失鄭郎中。
名高金殿龍頭選,夢憶蒼山馬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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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八法楊文遇,暗誦五經陳用中。
揮翰天庭應獨步,忍飢村巷欲成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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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論心有幾人,天台張穀舊相親。
近來詩句多奇語,書比藏真更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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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文不見林公輔,病眼荒荒何處開。
將相亦輸天上樂,多情莫向世間來。

食羊虎肉

明代方孝孺

白額咆哮振山谷,老羝見之驚且伏。
一朝強弱兩不存,此肉皆歸野人腹。
腹中惟恐相啖吞,急呼美酒為解紛。
酒酣一醉更懷古,千載英雄羝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