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敏 男,漢族,出生於湖北老河口,祖籍河南南陽。少時臨習楷書多年,1946年入武昌藝術專科學校攻書畫,廣泛臨習漢魏碑刻及大小篆,1950年入中國人民大學法律系,畢業後到北京大學執教。畢生致力於草書探索,所作縱橫恣肆,氣勢貫通。作品為各地博物館、紀念館、書畫院收藏及收入《中國書畫》、《中國現代書法選》、《中國古今書法選》和日本出版的《中國書畫家作品選》等,或被刻石。其中《中國當代著名書家》(一九九二年五月出版)一書載文專門介紹其書法。發表《論書法的神韻》、《談魏碑的臨習》、《泰山碑刻贊》等論文。曾應邀赴日本、美國講學,交流書藝。生前為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兼藝委會副主任,北京書法家協會第一副主席兼評選委員會主任,北京大學燕園書畫會會長,北京大學李志敏:《草論——三春堂狂草》封面法律系教授。 吳志攀在《草論-三春堂狂草》一書序言中寫道,北大美學家兼書法家楊辛先生對我說過:“李志敏老師創造了當代中國草書的一個高峰。”北大另一位書法家張振國教授曾對我說,北京的高校裡面有三個人書法最好,北師大的啟功老師、首師大的歐陽中石老師、北大的李志敏老師,三足鼎立。李老師的草書和魏碑寫得最好,可惜他走得最早。如果李老師今天還在,那他的名氣一定大得很。這些評價,我都是信服的。張老師還說,李老師在世時,談到名氣時曾對人說過,“生前不鳴,死後留名”。這八個字,正是李老師一生淡泊的寫照。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北京大學書法藝術研究所所長王岳川說:李志敏書法對張旭《古詩四帖》有精深的研究,筆法蒼茫古樸,橫向取勢,強調書法意象之美,講究因象而得意,因意而成象,意與象混而成書,淺識書者,得其象,不解其意,深識書者,得其意而意其象。他精於書法的意,也精於書法的象。其狂草作品借字成象,因文造境。志敏教授曾送我一幅作品“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用筆極為大膽,任意揮灑,筆走龍蛇,盡顯大家風範。李志敏:《書論-三春堂學書筆記》封面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北京大學書畫協會會長張辛教授說:北大歷史上的名書法家只有章梫、金息侯、羅復堪、沈尹默等寥寥幾人而已。李志敏先生獨步一時,是著名書法家,是書名顯於學名或曰書法和學問兼二為一的教授,是改革開放新時代第一人。這由北大各院系所的老匾牌,由原寫在百年講堂的北大校訓“勤奮、嚴謹、求實、創新”八個大字,由鐫刻在原法學院逸夫樓前的“建樓銘”,由散落於全國大江南北數以千計、萬計的書法作品可以見證。與季羨林、金克木並稱“北大三支筆”的老一輩書法家陳玉龍說:李氏狂草,深得張長史真髓,神采飛揚,有大家氣象。運筆如行雲流水,信筆寫來,大小由之,行其所當行,止其所當止。縱筆如飛,或狂飈驚落,或戛然而止,或蘊藉含蓄,翁郁朦朧,元氣淋漓,冥渺難尋,幽深莫測。正如《宣和書譜》所稱“狂客風流,落筆精絕”。志敏尤善布局,任意剪裁,修短合宜,堪稱謀篇布局之高手。人們常說: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先生在舞台上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一字一腔都是美、都是戲、都是藝術:我謂:李氏一運筆、一揮毫、一筆一畫、一點一撇都是美,都是佳作,都是藝術。諺曰:“真積力久”、“爐火純青”、“功到自然成”,揆諸梅氏李氏,洵非虛語。所著《書論》,言簡意賅,洞幽察玄,頗富哲理,實為李氏定鼎之作。李志敏《書論》獲第二屆505中國文化獎(特別獎)。當代書家如沙孟海、林散之、李志敏等人的作品,飄然出塵,雲海滃鬱,都十分朦朧,讓人浮想聯翩。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吳為山早年致信李志敏李志敏留在北大校內的部分手跡著名書法家沈鵬在早年致信李志敏先生時說:新近出版《現代書法藝術作品》第二輯,足下所書亦極佳!此格為全書第一流作品。我國老一輩哲學泰斗、國學大師張岱年先生曾專門評價:“李志敏同志是書法名家,兼擅書論。他的書法在當代獨樹一幟,他的書論亦多獨到見解,自成一家之言。”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中國雕塑院院長吳為山早年曾致信評價:“李老書法之蒼茫,氣勢之狂放,結體之奇異,章法之險峻,完全突破了世俗的審美觀,是與古人通息又展示現代精神的神品!率真!熱烈!氣勢浩然!”孔慶東評價道:“李志敏先生是中國20世紀著名的書法大家,他的草書被認為是繼毛澤東之後中國最優秀的草書作品。”首批“卓有成就的美術史論家”得主葛路教授在《當代書壇一傑李志敏》一文中評價:80年代起,他經常出國講學訪問,時而以法學家的身份出現,時而以書法家的身份出現,有位美國人不理解,怎么可能把嚴謹的法學研究與浪漫的狂草創作集於一身呢?十年以來,他的獨樹一幟的書法作品,流傳到海內外許多地方,有些已鐫刻於石。他擅長行書,尤入迷狂草。像他這樣有才華、造詣很高的狂草書家,在當代中國書壇寥寥無幾。他作狂草,滿懷激情,提筆之前,佇立審視案上的幅紙,連連吸菸,一旦意象在胸,便將全部心神傾注於毫端,迅速揮掃,一氣呵成,之後,把筆一投,欣然微笑。他的狂草,大家公認其最大的特色是氣勢磅礴。有人批評他的狂草難認,殊不知他“重書之精神內涵,故所書唯求任情恣性,不備六體”。甚至他的署名,也不盡相同,有時猛然一看,不知何許人也。他偏愛草書,傳世作品草書居多。他的行書功力深厚,風神特殊,並不亞於草書。所作所書,雄勁倔犟,老辣生澀,小至點畫,大到整體,給人若引弓待發、若屈鐵鑿銅的印象。書品活托出書家的個性。他的行書,初看並不驚人,久看則意趣不盡。2014年,北京大學李志敏書法藝術研究會成立,聘請中共中央宣傳部原部長王忍之、中共中央組織部原部長張全景為北京大學李志敏書法藝術研究會顧問,北京大學教授鞏獻田為會長。著名書法家沈鵬早年致信李志敏手跡著名哲學家張岱年評價李志敏書法手跡著名畫家湯文選早年致信李志敏手跡二著名畫家湯文選早年致信李志敏手跡一
李志敏遺墨卷(節選)李志敏臨懷素大草千字文手跡卷(節選)李志敏訪日書法照片李志敏書法照片李志敏書法照片李志敏書法作品李志敏遺墨卷李志敏臨懷素大草千字文手跡卷李志敏書法作品
林散之草書為飄逸之美,李志敏草書為蒼茫之美,風格迥異,剛柔互補,並稱為聖。有當代草書“南林北李”兩大家之譽。李志敏遍學歷代書法大家,倡導“碑帖結合”,“引碑入草”是他的一大貢獻。他寫草書走“純草”的路數,很少夾雜行書結體,用筆簡、短、枯、利、碎、險,長形的連綿線不多,走的是急碎步,頗類懷素拓片《大草千字文》。但不同的是李志敏的草書更為凌厲,尖利的銳角線迭出,筆線時生“毛刺”,有時感到刺目,帶有碑所特有的厚重、骨力和氣勢。李志敏先生的草書個性十分強烈。草書,歷來是連綿線的藝術,而李志敏的草書卻是“點”的散步——每個線段都有“縮線變點”的趨勢,整體看一幅作品就像是點的舞蹈,故此李志敏的草書可稱“散點派”,這在中國草書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具有開創性。李志敏先生照片為了避免點的增多阻礙筆勢流動的快感,李志敏在使用很少的“字連”基礎上更多地依靠字的欹側(體連)與筆與筆方向上的(勢連)遙相承接,來達到個性化的效果。而且許多單字結構有意做到不完整,對比、呼應、補救等在一個字中應該完成的東西常常依靠多個字來集體促成,在這裡單字往往是一個傳統完整“字”的部件,兩字或多字的“字組”才是一個圓滿的“字”概念——多字成一字是也。其筆與筆不管連綿還是不連綿都有一股強勁的、集中的力勢沖在前面拉引著身後的一串串字,其書大散而具大聚之態。結字又分兩種:一是左高右低型,一是右高左低型,這兩種結構也帶動了線走向了多維方向,再加上字型的左右傾斜,動感、旋律都被帶出來了。這裡左高右低型結字與泛常結構不同,字形的左高右低是一方面,高妙處在於整個字中的所有橫線條也呈現出左高右低之勢,給欣賞者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失重感、跌宕態,正是這種字形與線使李志敏的草書筆勢比泛常書多了一個維度,氣脈產生了擺動、迴旋特徵,一行字似乎都被帶著旋轉起來。欣賞這樣的作品會感到一股奇崛之氣。於是看他的書法會有難以認讀的生疏感,因為他草書結構的形成是個性筆勢帶動下的結果,而不是結構決定筆勢,筆勢第一位的結果就是創作中會有足夠的精力注目於行筆節奏的把握,筆線的長短、字的造型都要迎合於筆勢,點、線、結構被當做書家觸摸個性節奏、追索生動律動的材料,而不是目的——這是狂草書以勢帶形的主要特徵。草書大家李志敏山水畫作李志敏草書開啟了狂草的動力核心,當代書家很少企及。他的用筆旋律是那么的自然,了無掛礙。各種斜線的大量使用使其書寫節奏、筆勢與古今草書家拉開了距離,李志敏是真正體悟到草書境界和旋律者。客觀地說,李志敏的草書由於特殊的用筆和結字,造成用筆過於緊張、逼迫、壓抑、收束,他的用線與其擅用頓挫筆法的碑書不同,中間沒有起伏,是一筆拉過,比如說寫一根線,他的用筆就注力於兩端,起筆頓,收筆頓,線就是兩點的連線,中間猛掣過去,與張瑞圖、張海的用筆節奏類似,這樣的用筆是特點,但是由於運用的有些過於偏執、果斷,也就使其線條的“肉”感、“墨”氣略有喪失,有“氣促”之感。值得欣喜的是:他的筆勢很豐富,比張瑞圖豐富一些,一定程度可彌補作品的緊張感。如果李先生不是那么早過世的話還會更好的,有時候藝術家前進的步伐被人生的短暫無情地阻止了。但與現當代書家的藝術水準比較,他仍具有難以超越的藝術高度。他的書法造詣和境界,終會得到中國書法界和越來越多人的認同。
關於李志敏意義我要講四句話。第一句是孔子的話,“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荀子後來解釋,“為己之學”是君子之學。“為人之學”是《世界華人美術名家年鑑》李志敏、沈鵬同頁小人之學。“為己之學”是“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肢,行乎動靜”。“為人之學”則是“入乎耳,出乎口”。“為己”是“欲得之於己”,在修身,說到底就是做自己。因為人生在世第一做不得神,第二做不得物,第三也做不得別人,只能做自己。那如何做好自己,只能學,只能修身。書法無疑是修身理性,提升生命境界,做好自己的優良方法或途徑。因此我常說書法是一個學者、一個文人基本素質的體現。不必張揚,不必顯擺,不必作秀,不必像某些經常見諸報端,見諸螢屏的“為人”者那樣,四處招搖,不知深淺,玩名詞、概念。李志敏先生是君子,是傳統型的“為己”的學者,是真正意義的書法家。第二句是米芾的話,書法“貴形不貴作,作入畫,畫入俗;貴形不貴苦,苦生怒,怒生怪”。書法實踐歷史上一直有此兩路,而由來為人所不齒。我稱其為“不明道”,“不入流”。而當今卻有不少人亦然熱衷此道,鼓努為力,非俗即怪。或弄姿作態,裝腔作勢,擺弄牽扯,“經營位置”;或胡塗亂抹,飛毛乍翅,任筆成形,而美其名曰:追求視覺衝擊力。俗哉!怪哉!惡哉!李志敏先生是“貴形”者,是形不美誓不休的藝術創造者。李先生書法激而不厲,狂而不怪,放而有節,沉而不滯。雖稍失剛狠,並不為過,恰性情所致。李志敏書法有本,本於碑學。米芾說過“碑不可學”。因為碑是刀刻的,而書法畢竟是毛筆的表現。如一意學碑,模仿刀法,勢必稜角畢現,失於剛狠。李志敏書法很獨到,他由此及彼過渡得很好。他的草書不滯澀,很流暢。點畫有力度,沉而不浮;結字或出奇而不怪;布白非如“運算元”,而是“星光閃爍”。總之大墨淋漓,氣象剛嚴。第三句是于右任的話,“國畫無定法而有定理”。我要說這是藝術之通理,書法自不例外。而用之評價李志敏書李志敏書法藝術研討會暨《草論》首發式法尤為合適。我國由來不重方法論,“庖丁解牛”,“解衣盤礴”等等即其謂也,這其實正是藝術的高境界。李志敏先生正是步入此一境界的藝術家。雖然有些人對李先生書法不以為然,或有非議,比如趙朴初先生就曾對李先生書法提出批評。但我們認為除去見仁見智原因外,多少還是因為有些人對書法之“理”缺乏應有認識。什麼是書法的“定理”?還是孫過庭說的“人書俱老”,即內實,老到,點畫質量高;結字高古,字字有出處;章法行氣貫通,血脈相連。李志敏做到了。第四句是常說的一句話,“筆墨當隨時代”,這是清畫家石濤說的。毋庸置疑,這句話意義深遠。但而今我們不禁要問:時代如何理解?我們要隨什麼?大家都知道當今人類在物化:要么動物化,要么器物化。我常說“蔽於用,役於物,迷於客”是當今人類,當今時代的基本特點。因此社會才走向浮躁,走向功利,甚至走向瘋狂和罪惡。試問,如此時代特點我們能追隨嗎?當然不能。然而遺憾的是當今竟湧現出了那么多的“時代弄潮兒”,他們“夸略舊規,馳騖新作”。一味求新求奇,肆意外化,追求外在的感官刺激;有意無意地硬筆化,也就是拿著毛筆當硬筆來耍:要么筆根硬擦,小筆展大字,要么側鋒亂抹。我以為所謂“筆墨當隨時代”的正解還是清人董棨所說:“用古人之規矩,而抒寫自己之性靈。”這實際是中國藝術創作的通則。特定時代產生特定文化產品。規矩是古代藝術家基於中國既定文化心理結構特徵,在一種特定人文背景下創生的,不可再造,不能復為。我們今天所謂藝術實踐無非是運用古人這些規矩,抒發自己的情感,書寫自己的心靈,表現自己的生活。李志敏先生就是一個懂規矩,守規矩的道地的藝術家,並沒有背離古制,去之過遠。草書大師李志敏《書論》照片一草書大師李志敏《書論》照片二